风吹过夜下的红崖,带着一种幽幽凄凄的美!
有黄沙似布遮天幕,风打着卷吹过旧客栈,拢得栈前的破灯笼一晃一晃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似此凉薄深夜,周围一片深幽的黑,寂静如九幽黄泉。
下一刻,如同寂寂黄泉上响彻的一声绝望,粗吼的男人声音在这空旷的山崖下回荡,响应这一声音的,是这周围层层叠叠、破旧房屋前面的灯笼“腾”的一下,全亮了起来。
在这一排璀璨灯火中,曹猛推开客栈的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原本粗糙的汉子,此刻身上有无数刀口,就是唇边带血,脸面上也伤痕不少。他顺着红崖一路没命的奔跑,还时不时仓皇的往后看去。
仿佛,身后有吃人的鬼。
彼时,又从客栈里面徐徐走出一男人,未见人面,先见身影高大。和曹猛的没命仓皇不同,这人身穿深黑色斗篷,革衣革靴,头戴着竹编的斗笠,斗笠的顶端上系有长长的两条红带子,在夜风中,红带子似被赋予了生命似的,肆意地飞扬。
而这戴着斗笠的男人,则悠哉悠哉地,一步步从曹猛身后走来。
他手里拿着一根甘蔗一样的东西,嘎嘣嘎嘣的在嘴里嚼着。此地贫瘠少雨,哪里来的甘蔗,仔细一看,却是啃的树干皮。
甫一抬头,这啃树干的是个大叔模样的男人,其貌不俊,也谈不上丑。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呸了一口树干渣,骂了声“格老子,难吃到死。”
随后,大叔伸手往后腰处一握,那是一副铁链,铁链的两头,一头连着刀,一头连着爪。
斗篷大叔一手握住刀柄,一手甩出了那根爪子,对付前面逃跑那家伙用不着出刀。他将链子在空中绕着抛了几圈,往爬山崖壁的曹猛脚踝一圈。
大叔这头一拉,有斗牛的力气,拉曹猛一介糙汉子,就像拉纸人似的。曹猛整个人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声音,被从崖壁上拖了下来。
斗篷大叔将铁链拽在肩膀后,拖拽着漫天嚎叫的曹猛往红崖客栈走里面走回去。
“放开我,我不要回去。你们,你们都不是人……”
堂堂不荒山的二当家,此时此刻就像是被拖上案板待宰的牲口,除了无谓的挣扎和嚎叫,却无半点还手之力,被像拖死猪似的拖进客栈里面。
黑夜寂寂,四处像是浸入了一片黑白的场景画面中,只有那男子头上斗笠的红带子,悠扬着一抹格外刺眼的红。
在两人又回到客栈里去之后,随之“砰”的一声客栈门被关上,周围所有亮起的灯笼,在这一瞬忽然齐刷刷的又暗了下去。
周围,又陷入了死气沉沉的寂静当中,一如黄泉。
风沙依旧,打着转呼啸着从客栈前面吹过,乘上山崖,飞越这片颓败似黄泉一般的客栈。呼啸着漫天飞饶到前方大道上,直到下半夜,风才停了下来,尘埃才彻底停落在道上。
有马蹄趁夜而行,哒哒前来,踏过这路旁堆积的土,留下马蹄铁月牙般的印。
玄机骑马走在最前头,带着霍青鱼和白花花一行人,悄然从霍家村离开,她带离的人不多,只挑了几个能打的手下跟随,其余的留在霍家村看守。
白花花见了见身后,已经走了一段路,不见霍家村的踪影了,她催马往前赶上玄机,“机姐,怎么不带上寇占星?”
听到这话,玄机没有动静,霍青鱼反而也是带着疑惑回望了一眼霍家村的方向。
是呀,寇占星虽说没发彻底信得过,但他对龙脉以及械人懂得是比他们更多,带上肯定有备无患。但今夜玄机出发的时候特地让放轻了声量,独独落下了寇占星。
唯有玄机自己心里清楚,寇占星既然秉承父志而来,定然不可能放过自己。
“嫌他烦。”玄机信口胡诌了个话搪塞。
谁信呀,霍青鱼忽然无声一笑。
然而,白花花却认真思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