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疲乏地揉了揉眼窝,抬手拍了两下陆淮的脑袋,耐心说道:“陆淮,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他们两人若成眷侣还好,万一处成一对怨偶,你便是首当其冲的罪人,而你又是我沈家的人,没能把你教好,你做错了便是我做错,连带责任,我跑不了。”
“你年纪尚小,不懂,我不怪你,但经我今日提过之后,你再犯那便是知而硬犯,纯属是心坏。”
陆淮揉着酸胀的眼睛,懵懂的听着,自己担责地说道:“以后大麻子姐姐和李小郎君处不好来怪你,那就让他们来怪我好了,是我给大麻子姐姐出的主意,跟你没关系!”
当时他只一心想撮合张大麻子和李毅允,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事,他的好心无形之中好像给沈麓添了一个很大麻烦。
沈麓叹道:“我说了连带责任,即便你跟他们解释不关我的事,他们还是不会相信。”
陆淮急了,“那我、那我……”
“行了,这事就翻篇,以后你别管,也别想。”沈麓打断他还想说的话,转移话题,“你把螃蟹放哪了?趁着没死,我给你炸酥脆了当零嘴。”
听到吃的,陆淮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走,转身去拿螃蟹和野柿子。
“家里好像没有白酒了?”
把麻袋递给沈麓时,陆淮还念着沈麓在山上说过给柿子催熟的话。
接过网篓和麻袋,沈麓掏出一钱给陆淮,“去打多些白酒回来。”
“嗯嗯!”乖乖接过银子,陆淮跑厨房拎上酒坛子离开了。
沈麓拿着网篓和麻袋进了厨房,沈枫彦正在切着肉片,抬头问沈麓。
“适才陆淮进来时眼睛红红的,你又骂他了?”
把网篓里的小螃蟹倒进木盆里,沈麓往里面舀了两瓢水和一勺盐,边清洗,边不隐瞒地说道:“他插手大麻子和李小郎君的事,我说了他一通,年纪小,听不得训。”
沈枫彦切肉片的动作一顿,眉心紧拧,“这孩子他吃饱撑上了,这事也敢乱掺和!”
用盐给螃蟹过了一遍水,洗走螃蟹外壳上的一层土,沈麓吐出一口浑浊气,“李家夫妇答应把李小郎君许给大麻子了,过两天我陪大麻子去城里扯块布,顺道让人帮忙打听一下能给爹对症看病的大夫。”
“这么快定下了。”沈枫彦有了些不看好,叮嘱沈麓,“日后他们二人如何相处一事,你切莫多嘴多舌,免得将来两人吵了架,火烧到你头上来。”
他稍用力剁了一下菜刀,骂着,“不成,一会陆淮回来,我得好好说一说他,真的是,人家的事他一个劲的蹦哒什么!”
他家和张家要是没有那么交好也没什么,可偏偏两家人处得几乎快成一家人,万一张大麻子和李毅允的事出了什么差错,沈家和张家怕是要处成仇人。
洗好螃蟹,沈麓用盐腌制了一会,而后拿来了一个大碗,往里面添加盐、葱、鸡蛋、面粉、水,一块调和成面糊,又将腌制过的螃蟹放进去拌匀。
她朝锅里放了两大勺猪油,笑道:“刚才我说过那小子了,我看他一副快要哭的模样,恐怕以后不敢了,一会你轻点骂,免得他哭鼻子你还要花心思哄。”
沈枫彦嗔骂:“也不知道是请了一个工人回来,还是请了一个祖宗!”
沈麓不言,待锅里的猪油冒烟之后,她把螃蟹一个个夹到油锅里。
火热的油锅马上发出“噼里啪啦”响动,油花微溅,还活着的螃蟹烫脚的四处窜,可惜还没跑出油锅就被沈麓用锅铲别了回去。
站一旁的沈枫彦闻到炸螃蟹的香味直吞咽口水,看着螃蟹由青黑色转为黄红色。
在屋顶快完工的泥匠工被香味勾得都无心干活。
陆淮打到酒回来,在院门口时他就嗅到香味,馋得直吸溜口水跑到厨房,沈麓刚好把炸得酥脆的小螃蟹盛起来,满满三大盘!
放下酒坛子,顾不上饭前要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