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片刻。
沈麓感到一丝丝尴尬。
李毅允有几分走神的恍惚,盯着沈麓看了许久。
记得自己前来目的,沈麓从衣袖里掏出蓝色荷包递过去,“还你的。”
李毅允偏眸扫视荷包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妙,眼圈一下子红了,良久才启口,“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还以为沈麓过来是为了张大麻子上他提亲一事,终究是他多想。
“嗯。”沈麓颔首,“这荷包我不能要……”
“你丢了吧!”未等沈麓说完话,李毅允仓促说道,嗓音中有几分哽咽。
沈麓抿了抿唇,当真有些想把烫手的荷包丢了,可李毅允这模样,她若是真丢了,恐怕会招惹出什么事端来,她只能不管不顾,强硬将荷包塞李毅允手里。
还完荷包之后,她连连倒退几步拉开两人距离,免得过来人惹出闲言碎语。
“你拿回去吧,毕竟是一针一线锈的。”她说道。
李毅允垂眸看着手中的荷包,嘲讽说道:“送不出去的东西,我留着有何用?”
听着对方的喃喃自语,沈麓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得回去做晚饭,她告辞地说道:“先走了,有什么话好好跟你父亲讲,一味的吵架是解决不了事。”
看这趋势,张大麻子要娶到李毅允可不容易,光是王运这一关就不好过,更别提李欢那里。
“你知道了?”李毅允哀伤地看向沈麓,眼眶里蓄满水花。
沈麓晓得他在说哪件事,她也没有明说,只说道:“整个十八村的村民都知道。”
“我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李毅允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上前两步逼近沈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麓双手背于身后,不动声色后退,再度拉开两人之间距离,“我去看过大麻子,也答应她到时会送个大红包。”
闻言,李毅允心如刀割,眼眶里的泪珠子再也承受不住颗颗坠落,又哭又笑道:“好、好,原来这个就是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看着李毅允这副伤神模样,沈麓拧了拧眉心,深感无奈地叹息,最后好心劝说了一句,“李小郎君,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不是一时赌气,这是一辈子要过的日子,走错了需重来的勇气不小,而且李老大夫的年纪已大,你家里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给你撑腰的人并不多。”
她言之意尽,这样说是有点对不起张大麻子,可是不说,她心里总感觉有些小堵。
李毅允和张大麻子若是终成眷属还好,万一成了一对怨偶,日子可就难过了。
沈麓的话李毅允没听进去多少,他别开脸地轻拭掉脸颊边的泪珠子,讥诮道:“我的事与你无关,沈女郎还是管好自己再说吧!”
好心被当驴肝肺,沈麓不再多言,拱手道:“先告辞了。”
她转身就走,洒脱至极,半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李毅允急促扭头,眸含不舍地望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心口疼得难以喘息。
“我明日就厚着脸皮上沈家,求你江叔让你进门!”王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毅允连忙抹掉眼角的泪水,回过头,红着一双眼看着不知听了多久的阿娘和爹爹。
李欢老脸上尽显沧桑,“与其让你嫁给张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倒不如让你嫁给沈家的丫头!反正他们家跟沈大富一家子断了亲缘,糟心事省了大半,现在沈丫头也不犯浑,又是狩猎的一把手,养活一家子没问题,她爹虽疯着,可有她大哥照顾,没你多少事!”
“你只需安安心心过好日子,该要孩子就要孩子!”
听着二老退让,又全然为了他着想的话,李毅允非但没感到一丝高兴,反而更加愧疚。
因他的事,让二老操碎了心!
王运上前,拉着李毅允的手说道:“允儿啊,你阿娘说的是,沈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