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允这话戳到了沈麓的痛处,她淡漠的面容上漫延了不悦。
她看着李毅允,一字一句清晰道:“我跟他的事,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不欲与李毅允多言,说完话沈麓收回目光,不再搭理他。
李毅允的面色发僵发白,有被沈麓的冷漠模样伤到。
他难堪地捂住泊泊落泪双目,依然不死心,“为什么我不可以?”
“明明,我可以比他们任何人能照顾好你和江叔!”
他无尽的哽咽与委屈。
沈麓落下眼帘,眼尾下撇弧度昭示着她的忍耐快要达到底线。
“我不需要人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爹和大哥。”
这话说得够明白,怕李毅允还是不死心,沈麓一丝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抬眸凝重着神色,开口讲道:“李小郎君,即便小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他,找不到他,我也不会娶你,这样说,你可明白。”
“我讨厌你!”李毅允伤心绝望地掷出手中荷包,捂着脸逃地跑了出去。
在院子里与泥匠工吹牛的张大麻子见状,又是喊又是叫地追在李毅允身后。
刚出厨房的陆淮见到这一幕,兴奋的跟在两人身后,虽不清楚李毅允为什么要跑,但看他这副伤心欲绝模样,陆淮猜测铁定是沈麓说了什么难听话,所以李毅允才跑掉。
毕竟对于沈麓的毒舌,不体恤人,陆淮是亲身体验过好几回。
“李小郎君、李小郎君!”好不容易追上李毅允,张大麻子堵住了他的去路,一张麻子脸上都是忧色,“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哭得这么厉害的李毅允。
“是不是沈老二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去!”
张大麻子撩起衣袖,一副准备回到沈家院子找沈麓算账模样。
“你别去!”李毅允哭着喊住要走的大麻子,“你别去,你去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张大麻子子这才止住脚步,即是关切又是忧心地看着眼睛红肿的小郎君,“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你别哭了成不,你一哭,我心里就不得劲!”
藏在大树下的陆淮偷听到这句话,龇牙咧嘴地搓搓手臂。
肉麻,肉麻,真真的肉麻!
正在抹眼泪的李毅允停顿了一下,也似乎被大麻子这句话肉麻了一小下,不过他的反应并没有多大,只顾着擦眼泪和沉浸在被拒绝的悲伤情绪中。
想到沈麓的无情,又想到自己一腔热情付诸东流,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地流出。
“哎呀,你别哭啊,怎么又哭了?!”张大麻子急得满头大汗,在衣兜里掏了大半天,终于摸出一块有点泛黑霉的黄油手帕。
她腆着脸递了过去,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帕究竟有多脏。
揉眼睛的李毅允欲接过手帕,可当余光触及手帕一角的黑霉时,他伸到一半的手停住,下一刻转为推拒,“谢谢你,我不用……”
张大麻子以为李毅允是在客气,嚷嚷着,“你别跟我客气啊,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快拿去用吧,脏了也没有关系!”
说着她硬是要把手帕塞到李毅允手里头。
李毅允都快要被大麻子的这一举动吓死,心情本来就不好,加上张大麻子这一强迫人收下手帕的举动,他恼火地用力一推手,重声又尖锐道:
“我都说了不用,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不要再塞给我了!我不要!我不要!”
他推拒的力道很大,张大麻子毫无防备,手中的帕子就这么被推掉在地。
手帕掉了是其次,主要的是李毅允厌烦的语气。
那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张大麻子的存在非常非常打扰到他!
张大麻子僵住,自然能听出李毅允话中的厌恶,她敏感的麻子心立即自卑得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