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了?”沈麓从上到下扫了陆淮一圈,“摔到哪了?”
语气里带上了像家人的关切。
感受到沈麓的担忧与关心,陆淮有点不太习惯的别扭,以及一丢丢小心酸,不言语垂着首,指甲刮着野果上的黑色斑点。
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关心他。
沈麓皱眉俯视陆淮的脑袋瓜,“问你话呢,哑巴了?”
陆淮抬起了眸子,凝睇着沈麓,将手中的野果递了过去,“你先吃了,我再告诉你。”
言下之意,她不吃,他就不说。
沈麓半眯起眼眸,没有半丝退让,别开送到眼前的野果,说着风凉话,“不说拉倒,反正摔到的又不是我。”
闻言,陆淮气得直呼呼吐气,盯着沈麓,心中怨念比鬼的还要重,“你个大坏蛋!”
沈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头,随便陆淮怎么骂都成。
在她准备去厨房煮绿豆汤给泥匠工们去暑气时,李毅允手臂间挎着一个篮子前来,紧随他身后的是张大麻子。
“嘿,沈老二!”张大麻子大大咧咧打着招呼,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不忘与陆淮打着招呼,“小美男,两天不见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被人夸奖,陆淮傲娇抬抬下颚,得意地看向沈麓,那小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人家多会讲话,哪像你!’
沈麓懒得搭理他,而是问前来的李毅允,“你怎么又过来了?”
重点看了李毅允手臂间的篮子,沈麓许些无奈,“不会又是吃的吧?”
这段日子李毅允隔三岔五送吃的过来,次次沈枫彦光是回礼都想到脑袋大。
李家的吃食可比沈家花样多,沈家除了粗粮就是肉,除了肉就是粗粮,次次回礼肉也不太好,又担心李家会有压力,下次送来的东西更加丰盛,可若是回几个红薯、野果之类的又显得吝啬了。
李毅允浅浅微笑,“这次不是给你们送吃的。”
他举起手中的篮子,“我摘了一些草药,可以煮给江叔喝,主要是补气血,对了,我还腌了些凉果给沈大哥润润嗓子,这几天可能会有点凉,他嗓子又该不舒服了。”
不是送吃的,而是一些良性药物,沈麓觉得沈家娇贵的压力又该大了,接过李毅允手中的篮子,“谢谢你,辛苦你跑这一趟。”
“你客气了。”李毅允敛眉一笑,“我爹爹让我看一下江叔的情况怎么样了,你方便带我去看看他吗?”
“方便的。”沈麓把篮子塞陆淮手里,“放到厨房去。”
陆淮不悦地嘟着嘴直哼唧,眼神儿非常不爽地落在李毅允身上,他清楚,更明白李毅允是过来跟他抢人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李毅允丢出去!
陆淮的隐隐不善,李毅允自然能察觉到,只不过,他低垂着眼帘,假装不知道。
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沈家雇用的看门下人。
对于陆淮,李毅允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沈麓问了张大麻子一句,“要一起吗?”
张大麻子欲跟上,李毅允拧眉瞥了一眼过来,张大麻子抬起的脚僵住了,讪讪笑道:“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吵到江叔。”
沈麓也没有勉强,带着李毅允直径朝房间走去。
张大麻子望着二人背影失神了,心里那个苦啊!
待两人进了房间,直到木门合上之后,陆淮重重又像是发泄的“哼”了一声。
“看疯爹就看疯爹啊,干嘛把房门关上,做贼心虚!”
即便是再生气,他嘴里还是低声念念,除了边上的张大麻子听到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到。
张大麻子恍回神,哪怕是嫉妒不已,她还是维护两人名声的解释,“江叔见不得生人,又怕听到太大的声音,关门很正常。”
尤其是院子里还有一堆干活的泥匠工,即使声音已经压得够低,可对于敏感的病人来说,还是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