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福都这么说了,沈麓不好再说什么。
“你先坐下,我去拿银子。”张天福指着一旁的椅子。
沈麓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张天福钻入床底,只剩一个屁股在外面,双手则在黑漆漆又脏的床底掏啊掏。
沈麓的嘴角控制不住抽搐,她总算是明白张大麻子的性子是遗传谁的了。
掏了一刻钟这里,张天福一脸脏兮兮地从床底下爬出来,怀里抱着一个有脑袋大的包裹。
她也不嫌丢人,笑着同沈麓讲道:“婶子还是头一回摸过这么多银子,所以不免谨慎了点,我连你叔都没有告知,这两天觉都睡不好,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张天福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拍拍衣摆的灰尘,“你快数数,看有多少,我就花了一个铜板买了两个馒头垫肚子。”
沈麓怔忪了一下,没想过张天福会拮据成这样,当下告知道:“张婶,你无需这么客气,赚了银子,该吃该喝都成。”
“那不成!”张天福有自己的原则,从身上摸出一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赚来的钱财哪怕是一个铜板都是你的,还未等你过眼,我怎么能乱用!”
闻言,沈麓都有点佩服张天福身上这股劲儿了,这么多银两,很少人不会心动,越发坚定她想继续跟张天福合作下去的心思。
当初原本是想找刘家,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刘颂语依然对她还是有点意见,想想还是作罢了。
“你快数数看这两趟挣了多少银子。”张天福催促。
沈麓这才解开了包裹,里面大至有一百两的银票,小至有零碎铜板,一看她就知道张天福是把猎物拉到市集上去脱手,而且还是宰杀后一点一点出手的。
“张婶,你怎么没去找周舒慧?”沈麓问道。
张天福抬起一只脚粗犷地坐到椅子上,“你别提了,那家伙死命压我价,一只肥野兔只愿意出一两银子,我说是你让我来的,她抠搜才愿意加到二两,还说什么我拉来的都不是珍贵猎物,一气之下,我全拉市集上现杀现卖,碰上大客户,直接一头活的卖出去!”
“等我第二次再到镇上时,那货自己送上门来跟我谈,我没搭理她!”
提起周舒慧,张天福就有意见,顺道还提醒起了沈麓,“沈丫头,你这朋友不行,太精明,太势利眼了,跟这种人合作时间久了是会吃大亏!”
沈麓没想过张天福和周舒慧还有这一事,当下对周舒慧多多少少有了意见,这家伙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掂量过活的野兔子重量,最轻的一只都有四斤多这里,先别提野兔子的那身肉,光是皮子都顺滑得不行,单卖出去都有一两,周舒慧却只愿意出二两,而且还是知道她让张天福前去的情况下。
明摆着是算计她们不懂,算计张天福不了解,然而周舒慧的小算盘落了空,张天福就是再不懂还是知道肉价不便宜,尤其是野生的玩意,加上张天福抱着争口气的心思,硬是不跟周舒慧做这一门生意。
“张婶,你的话我记住了,今后咱们就不跟她合作,我们自己干!”
沈麓没有数包裹里有多少银子,她挑出所有大额的银票,以及大块的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张婶,这些都是你和大麻子的报酬,她那一份我就交给你了,免得她乱花。”
张天福看着桌上的银票和银子,她错愕又惊讶,“沈丫头,你怎么给我们娘俩这么多?你给的太多了,我不能收!”
她愣是把银票和银子推了过去,沈麓看似随手拿了几张银票和银子,实际都是全部大额的,剩在包裹里的都是一些小额碎银子和铜板。
“张婶,这些是你该得的!”沈麓凝着脸将银子和银票推了回去,“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这两车猎物不是死了就是便宜卖出去,这些银票和银子都是你一点一点在市集叫卖挣来的!”
“那、那也不能给我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