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念着那个一事无成的混子?”
赵澜眉头深皱,褶子都能夹死几只苍蝇。
“她要娶夫了,你可知道!你才离开多久而已,她父亲便大张旗鼓地给她物色夫郎!”
隐瞒具体真相,她沉着声讲道。
温熙白干净小脸上肉眼所见地浮过悲伤与难过,清澈透彻的眸子渐渐漫延雾气,泪水蓄在眼眶里欲落不落。
看见他这副模样,赵澜立即后悔说了这些话,犹豫几番,她还是狠下心肠来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道:
“那男子十七不到,两人已经在相看,现在婚事怕是在筹备中了!”
“你如此念着她,而她呢,你走之后,她甚至连找都没有找过你!”
温熙白摇摇欲坠地搀扶着门框,脑袋低垂,下唇咬紧的力道几乎能见到血,赵澜每说的一句话都像是在他心尖上淋油般,真实又可恨。
赵澜俯视依旧不作声的少年,喉间里发出一声喟叹,手握住少年的单薄肩头,真诚道:“熙白,随我回京城吧,虽然你们兄弟三人不能再恢复沈姓,沈氏家族也不能再光复以往的荣耀,但只要我赵澜还活着,定然不会亏了你们,更不会让他人欺了你们!”
沉默良久的温熙白抬起下垂的小脑袋,眼眶湿红,眼尾水润,他松了松咬紧的下唇,猩红唇面还留了一排牙印痕迹,他别开肩膀上的手,对赵澜摇了摇头。
“即便她娶了他人,我也要回去问清楚!”
他吸了吸湿润又有点粉红的鼻尖,难掩委屈,却又鼓起勇气小声埋怨,“倘若不是赵四硬要带我走,沈麓也不会另娶,她一定是被逼的。”
听了少年这软糯又抱怨,还不死心的话,赵澜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少年的话还不够明显吗!
分明是在侧面责备她不应该找到他,且硬将他带到这里来!
她分明是救他脱离苦海,结果反成了一个硬分离人家夫妇的刽子手!
敏锐警觉到赵澜的情绪变化,温熙白很有防备心的后退一小步。
赵澜见此,都快要气吐出血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
强抢民夫的恶妇?!
向来心高气傲,天之骄子的赵澜曾几何时遭受过这种待遇,刚前来的激动、兴奋、期翼等心情在这瞬间被冷水浇湿个透!
深呼吸几下,她压下心口窜上来的火气,维持面皮上的风度。
“熙白,你年纪尚小,定是被那巧言令色的混子蒙骗了……”
“我没有被她蒙骗!”温熙白急促为沈麓辩解,“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谁待我好,谁待我不好,我心里一清二楚,她是不是在骗我,我也清清楚楚,皇太女,你没有跟阿麓相处过,所以你不了解她的为人!”
“是,以前她是糊涂,可是、可是自从被我打了脑子后她就改过自新了,而且还改得很好,无论哪位长辈教训她,她都乖乖听着,受着,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她真的很努力在照顾我和照顾这个家!”
他不敢说现在的沈麓已经换了芯子一事,先不说赵澜本来就对沈麓有偏见,要是说出实情,指不定赵澜把他当疯子,或者是认为他被沈麓严重迷惑了。
以赵澜现在对沈麓的不喜欢,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少年急着维护另一个女子的模样令赵澜心里发酸又嫉妒,如果一年前沈家没事的话,少年此刻在他人跟前维护的就是她了!
她现在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狠下心肠,当没听见温熙白这番话,赵澜讲道:“我看你真是被那混子迷惑得不轻,你忘了自己的腿脚是如何受伤的吗?你忘了自己为何要动手打她的吗?这种下作的人,连你弟弟都要碰!”
“你忘了你阿娘和爹爹的教诲,决计不兄弟二人伺一妻的吗?”
温熙白被赵澜的这句“下作的人”气得不轻,连唇瓣都在颤动,张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