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脾气次次妥协的老父亲,沈枫彦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只道了一句,“这个家每一粒粮食都是沈麓用命搏来的,爹,如果你每次都不懂得拒绝那一家子,沈麓有一天会被累死!”
“我这不是害怕他们带走你妹妹吗!”江知远焦虑,“你妹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有多辛苦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枫彦不想与老父亲争执下去,胃口全没有了,他干脆起身离开。
“不是说饿吗?你不吃了?”江知远喊道。
“没胃口!”沈枫彦头也不回。
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来回走,江知远愁得头发都白了,最后想到女儿还没有吃饭,他去隔壁刘家借几个鸡蛋。
“江叔,沈二他们回来了吧。”田小贺在鸡窝摸了几个鸡蛋递了过去。
江知远感谢地接过鸡蛋,“回来,刚回来没多久,鸡蛋我过两天还你。”
“不着急。”田小贺笑道,“这么晚回来你留饭了吗?我今早烙了些饼,给你拿点吧。”
“哎,小贺,不用了。”江知远叫都叫不住人,只能愣愣盯着田小贺走进厨房的身影。
拿了有五六个人量的烙饼,田小贺连眼睛都没眨动一下,也不用担心妻主和婆婆有意见,他接济沈家她们高兴都还来不及。
“给江叔,不够你再来找我。”
江知远感激地拿过大碗,“谢谢你小贺,真的太谢谢了!”
“哎呀,说什么谢啊,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田小贺讲道。
看着别人家娶的贤惠夫郎,又想到自家女儿跑掉的那一个,江知远那个愁啊。
看出江知远的情绪低迷,田小贺关切问道:“江叔,你怎么了?是沈二又惹事了?还是枫彦的病情加重了?”
江知远抹着眼角湿润摇头,反正刘家迟早会知道,也不怕被笑话,他讲道:“熙白带着他弟弟跑了。”
田小贺惊讶,“什么?什么?江叔,你说什么?!”
在屋里的刘颂语和刘翠山听到两人这段对话,赶忙走了出来。
刘翠山讲道:“跑了?怎么跑了?那孩子的腿脚不是还瘸着吗?”
江知远为女儿感到丢脸,“阿麓和彦儿没说是怎么跑的,反正就只有他们两个回来,翠山姐,你说怎么办啊,家里好不容易好点,结果人跑了,我怕阿麓那孩子想不开!”
刘颂语气道:“沈麓那没用的东西,连两个人都看不好!她好意思想不开,不会是她故意把人丢了吧?”
不怪乎刘颂语怀疑沈麓,而是对方做的狗屎事太多了。
田小贺白了眼自家口不择言的妻主,“你少说两句吧!”
“凭什么要我少说两句,实话还不许人说了!”刘颂语愤愤。
刘翠山瞪了瞪暴躁的女儿,刘颂语这才老实闭上嘴巴。
想了会,刘翠山宽慰满面愁苦的江知远。“你也别太担心,我看沈二那孩子没那么软弱,不就跑了个夫郎,大不了再娶。对了,小贺娘家的婶婶倒是有个很不错的小郎君。”
田小贺赶忙接话,“江叔,你别难过,要不这样,明日我回娘家探探我婶婶的口风。”
泪眼婆娑的江知远迷迷糊糊道:“这么快又娶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刘翠山道,“沈二是跑了夫郎,又不是死了夫郎,早娶早安定下来,省得让村里的长舌夫知道了,坏了你家名声,沈二是女郎名声坏了就坏了,可你家还有个哥儿,他名声若坏了,将来再嫁就难了。”
一般家里跑了小夫郎的无非就是太穷,要不然就是家风不好,村里人多口杂,没影的事都会被说出个花来,沈麓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如今要是让大家知道温熙白跑了,指不定如何非议沈家。
原本六神无主的江知远安定了一些,连忙握住田小贺的手。“小贺啊,明日、明日你一定要帮叔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