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被李毅允这句话整懵了一瞬,在装作没听见和要不要转身搭话之间抉择了一下,还未等她做出选择,李毅允的委屈声响起。
“你、你当真这么讨厌我吗?”
“啊?”沈麓更懵逼了,转过身来,一脸莫名其妙。
讨厌他?
这哪跟哪?
李毅允用力拭去眼尾的水色,眼睛殷红地看着沈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
所以那天才一个劲与他划清界限,每每想到那日的事他总是能从噩梦中惊醒,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遭受这种待遇,这让惯来受到别的女郎恭维的他实在接受不了。
沈麓手中的扫帚动了一下,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摸着良心说话,她确实嫌李毅允烦人,尤其是像牛皮糖一样纠缠她进山一事,问原因也不说,什么后果也不计。
为避免后续的胡搅蛮缠,沈麓说实话。
她头一点,嘴微张,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快速打断。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李毅允双手掩耳。
沈麓:“?”
让说话的是他,不让说话的也是他。
见李毅允的情绪太过激动和不对劲,沈麓最后听从的闭嘴,垂眼扫起地来。
李毅允站立不动,即使扫帚都扫到他脚下了,他还是纹丝不动。
惹不起躲得起,沈麓越过他继续扫地。
在李家用晚饭期间,李欢讲述了一些关于沈枫彦病情的事,沈麓一一记住,过几日到镇上好陈述给新大夫,这样好节约点时间。
用完晚饭沈麓便准备回去,是王运送她出了院子。
临走前,王运从兜里掏出二十两塞沈麓手里。
“这二十两你拿回去,上回你扛来的野猪肉都能抵掉大半的赊账。”
“李叔,你别同我客气了!”沈麓欲将二十两还回去。
王运不接受,“沈麓啊,你是清楚我和你爹的交情,就别与我客气了,你叫我一声叔,我又怎能占你的便宜!你若非要我收下这二十两,改名日我塞你爹手里头,左右都转回到你沈家!”
对方都这么说了,沈麓也不好硬把二十两留下,只能真挚感谢道:“李叔,我是真心感谢你们家这些年对我爹还有大哥的照顾!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我,能帮得上的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王运似乎等的就是沈麓这一句,他笑着讲道:“别说日后了,眼下你李叔我还当真有一事想让你帮帮忙!”
沈麓立即了然王运是在这里等着她,没有表现出多余情绪,她神色不变地讲道:“有话李叔你尽管说,我能办到绝对不推辞!”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王运来回搓着双掌,面上难得露出几分卑微。“允儿那孩子年轻尚且轻,不懂事,还未出阁,他若是脑子不清醒对你说了什么话,你别放在心上成不?看在我与你爹多年深交份上。”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沈麓又怎会听不明白王运想表达的深意,人家只差没讲,‘我儿子还没出嫁,是个正经人家,哪怕你是我好朋友的女儿,你也配不上我的儿子。’
林林总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难怪会留她下来用饭,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她。
见沈麓沉默不作答,以为她是生气了或是不愿配合,王运焦急道:“沈麓啊,李叔没别的意思,就是心疼允儿那孩子刚出生没了亲爹,他娘又是一个大老粗,磕磕绊绊把他当女娃来养,直到我嫁入李家,花了好些年头才把允儿养成正常男娃,我……”
“李叔,你担心的事我清楚。”沈麓打断王运的长篇大论,还是把二十两给了王运,说出了一句让他老人家放心的话。“这二十两李叔你留着吧,权当我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弟添一份厚实嫁妆。”
王运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的笑了,银子也没再塞回去。
告别王运,沈麓浅叹一记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