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远:“……”
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糊涂话后,沈枫彦尴尬得脖颈都红了一圈又一圈,第一反应想与父亲道歉,可又触及沈麓眼底的取笑,他一时间拉不下脸来。
只能红着眼瞪沈麓,“从今以后,我再与你多说一句话,我就不是人!”
立下没啥用的誓言,沈枫彦脚步颇重的走人。
沈麓朝走掉的背影扬声,“你说的,谁先开口谁不是人。”
沈枫彦回头,狠道:“我说的,谁先开口谁不是人!”
沈麓脸上露出一派了然之姿,拉长腔调“哦~”了一声,眼底的促狭都快要溢了出来。
沈枫彦登时明了自己这是被沈麓占了便宜,喉间发闷想骂人,可又想到自己说过的话,他恨恨回了房间,愤怒无能的重重甩上木门。
沈麓嗤了一声。“脾气可真大。”
说完她低头同怀里的小少年讲道:“你可不要学他的坏脾气。”
温熙白鼓了鼓白皙双颊,杏眸又圆又黑,模样温顺又乖得不行。
沈麓的心情顿时好得不行,环在他腰间的手掌轻拍了两下。“回屋歇着吧,过会晚饭我叫你。”
“我不累。”温熙白揪着她衣袖,粗粝布料都被他拧出几道深褶子来。
“不累也得歇。”沈麓点了两下他干净眉眼,扭头同边上的温晨辞讲道:“过来扶你哥哥回房间。”
温晨辞不爽被指令,可又没有勇气反驳,加上他也不喜欢兄长与沈麓待在一块,他硬是抱着温熙白的手臂,又是扶也是拖的带走。
兄弟俩走后,门口只剩下父女俩,沈麓跨上门槛。
“爹,不进来吗?”
江知远没有动,还在为儿女不合一事郁结中,他突然伸手连拍了两下沈麓的肩膀。“你说你,跟你哥顶什么嘴,把他气坏了怎么办!”
他没有使多大劲,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沈麓笑得没心没肺,“下次不会了。”
江知远压根不信女儿这话,有心想管却又无能为力,干脆做个甩手掌柜。
罢了,只要不动手就好,以前又不是没有吵过,再说了,天底下哪有兄妹不吵不闹的。
想通这一点,他不再纠结。
沈麓将箩筐里已经剥好的竹笋全部倒在屋檐下,江知远见此,眉头皱起。
“怎么挖这么多竹笋?吃不完该糟蹋了。”
想到女儿说挣钱一事,他又问。“你是想带到镇上卖吗?竹笋是寒物,怕是卖不出去。”
沈麓进了厨房拿出干净簸箕和菜刀、还有砧板,“这点东西能卖多少钱,怕是连路费都赚不回来。我想腌制起来自家吃,如果口感不错的话,带到镇上的客栈碰碰运气也行。”
主要是她想吃,她馋腌制品了。
如果腌制好的酸笋能卖出去的话,这不偿也是一个赚钱法子。
洗净砧板和菜刀,沈麓将竹笋切片后再切丝。
江知远站在边上盯着女儿的一举一动,“腌制起来?这东西也能腌制吗?”
“可以腌制。”沈麓边切着竹笋边瞎掰扯,“以前我去城里吃过一次便记下这味,我听说都是贵人吃的东西。”
原主之前特爱下馆子,所以她这说法滴水不漏。
江知远懵懵懂懂的点头,没再继续聊这话题,他弯下腰挑了几个看起来很鲜嫩的竹笋。“我给刘家送点过去。”
“行。”沈麓没意见。
花了点时间她将所有竹笋都切成条状,留了今晚的份,她从厨房里找出一个陶瓷罐,将切好的竹笋都装了进去,而后又倒了些干净清水,直至水淹没竹笋她才将罐子盖上放到阴凉处。
只要等上三天她就有清爽可口的酸笋吃了,配点辣椒粉炒的话更下饭,想想沈麓都流口水。
见时间差不多,她收拾一下乱糟糟的院子,便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