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沈麓在乡下野过几年,上树掏鸟蛋,下河插鱼、摸螃蟹等活儿如同吃饭简单。
做好插鱼工具,她往河边走去。
梳理好一头墨发的温熙白欣欣然,“你要做什么?”
“笨蛋,一看就知道她要插鱼啊!”李毅允鄙夷。
温熙白好奇心浓重,似第一次见人插鱼,他完全忘却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一事,自觉往沈麓跟前凑,打量她手中一头削尖的竹子,想看这根竹子与其它竹子有什么不一样。
“这要怎么插?是看到鱼儿就直接插吗?”
沈麓的兴致不怎么高了,小少年越是不懂这方面的事,就越是代表着他在深闺中精养,所触及的一切与她不是一个阶级层面,这个意识令她有了那么一丢丢不爽。
压下生起的怪异情绪,她回答小少年的困惑。
“嗯,看到鱼儿直接插就行了。”她捏了捏小少年的挺直鼻梁,笑道:“在岸边看着,一会吃饱了我教你怎么插鱼。”
温熙白双眼顿时一亮,满是期待。“好啊!”
见小少年感兴趣,沈麓的一点怪异不快情绪消失了,不在一个阶级层面又如何,她养小白猪得按她的章程来走。
“你插多点鱼上来,张大麻子是指望不上,我都要饿晕了!”李毅允瘪着嘴巴,抚着又开始“咕噜噜”叫的肚皮。
沈麓脱下布鞋,把裤腿卷到小腿处,拿上竹插下了河。
张大麻子一瞧见沈麓过来,焦急脸上缓了一些,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讲道:“姐们,一会看到鱼知会我一声,先让我抓两条,不然李小郎君都快要鄙夷死我了!”
今天绝对是失误中的失误,她就不应该自告奋勇的下河抓鱼,现在丢人丢大发了!
沈麓只是瞥了张大麻子一眼,提醒道:“你脚边有一条。”
张大麻子激动,低头一看,果真瞧见一条鱼儿,憋着气,双手抓了过去,刚碰到鱼尾,鱼儿立马机灵地溜了。“噢!上河道的鱼也太难抓了吧!”
沈麓好心道:“它溜到你身后了。”
张大麻子转身,还没行动,鱼儿惊跑了。“啊——这也太难抓了!”
她捶胸顿足,求救地抱着沈麓的胳臂,含泪道:“沈二,沈二你偷偷帮我抓两条吧!”
衣袖被沾得湿哒哒的,沈麓万分嫌弃,别开张大麻子缠上来的手。“自己抓,别打扰我。”
“别啊姐们!”张大麻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苦巴巴的低声。“你看你,你有了小夫郎什么也不愁,而我呢,都二十几了,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沈麓似笑非笑,“大麻子,不是我说你,而是你的被窝连狗都嫌。”
她说的是大实话,没有开玩笑成分,原主遗留下来的记忆,张大麻子的被窝臭到狗都会呕吐程度,有一次原主在镇上输了钱,十足不快,想留在张家过夜,结果刚躺下床就被张大麻子的被窝熏跑了。
“你懂什么!”张大麻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被窝味重,“我娘说了,女人要有点味才招小郎君喜欢,像你这样哪哪都干干净净的,太爷唧唧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发馊的叫花子倒是瞧不上干干净净的小老百姓,反而还很嫌弃。
沈麓眼角疯狂抽搐,彻底服了张大麻子,懒得与她谈论这问题,转身自己找个地插鱼去。
然而,张大麻子怎么会放过沈麓这个救命稻草,沈麓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最后沈麓实在受不了这货的央求,只能应下帮她抓两条鱼。
计谋得逞,张大麻子那个快意啊。
在沈麓的帮助下,张大麻子接二连三抓起了四五条鱼,直接把岸边两个观看的小少年震惊了。
“嘿嘿,李小郎君,我都说了,抓鱼是我的拿手活!”张大麻子一脸神气。
李毅允一如既往地瞧不上张大麻子,直接下她的脸。“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们没有看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