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爹的,沈二,你给老娘等着,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到镇上,否则老娘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撂下狠话,生怕沈麓追上来揍她,宋旺家带着人拔腿就跑。
沈麓轻轻松松接住又回来的鞋子,不要正好,穿好鞋子,撇掉手上黄泥,朝还在看戏的同村人摆摆手。
“都散了吧,该回家的回家,少凑热闹。”
一行人不敢多言,乌泱乌泱散去,对于沈麓的变化,他们没有察觉到。
此时终于跑回来的田小贺扶起刘翠山和刘颂语,心疼道:“娘,妻主,你们没事吧?”
刘颂语浑身泛疼,“没事!”
刘翠山皱紧眉头,“还以为这混东西不会回来了!”
来到刘家母女跟前,沈麓拱手道谢。“多谢婶子和颂语姐的相助。”
闻言,田小贺讶异张张嘴。
这沈二莫不是得了疯病,竟是懂得感谢人了。
刘翠山长叹,“大家都是邻居,举手之劳罢了,以后你莫要再招惹那帮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最终奔头。”
这话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心知沈麓是左耳进右耳出,她还是不变的重复。
“一定一定,小辈一定谨记婶子的教诲!”沈麓谦恭应下。
刘颂语的白眼都要翻上天,觉得沈麓又在耍花招,嫌多看她一眼都是在浪费时间,扶着老娘,扯着夫郎往屋里走。
沈麓也不尴尬,朝三个蔫包男人走去。
温熙白在她靠近时,背后的汗毛本能微微炸起,像遇上天敌般,攥着拐杖的手收紧,面上却是温顺听话样,眸子里的流光闪烁着不安。
“咳咳”沈枫彦抑制的轻嗽,看向沈麓的目光丝毫不掩厌恶。
江知远心疼拍着儿子的后背顺顺气,对女儿的转变有所察觉。
别人不知道,他身为父亲的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就他那女儿,贪财好色,看似恶女,实际胆子比狗怂,别说一打六,一打一她都能尥蹶子逃跑!
至于女儿为什么转变这么大,宛若换了一个人般,他暂时还不清楚。
顶着三人各种不一目光,沈麓半分心虚都没有。“回去吧。”
沈枫彦瞥了个白眼,在江知远地搀扶下进了破破烂烂的院子,温熙白紧随其后。
沈麓见小少年一瘸一拐走的吃力,伸手要扶他一把,结果人就像被火烫屁股一样应激侧开身子,杏眸一下子瞪圆,有点像炸毛的猫儿,又有点像受惊的麋鹿。
“额……”沈麓挠挠脸颊,充分表露自己的无害。“我扶你?”
温熙白足下移动稍稍远离她,乖巧道:“不用了妻主,我、我可以自己走!”
好吧!
人家这么不待见她,又悚她,沈麓也不勉强。
温熙白尽量加快步伐往前走,眼尾余光留意身后之人,后背紧绷,随时做好侧身躲开的准备。
因有好几次都被那人从背后就是一脚,摔个头破血流算是幸运,倒霉的是被抓到,家常便饭挨一顿揍。
沈麓环视泥土混着干草糊成的小院,又看了看几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房顶是一层薄薄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掀走的旧干草。
真穷!
老鼠见了都绕道走,蟑螂路过都摇头。
沈家之所以会败落成这样子,原主占了一半功劳,在原主的娘死后没多久,原主就染上赌博、喝酒恶习,学也不上了,天天下馆子,去赌场,日渐之下,家底被掏个一干二净。
要不是爹和哥是亲的,怕早就被原主抓去换钱。
“熙白哥哥,你们没事吧!”
少年忧色清声传来。
沈麓看过去,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从黑漆漆的小木屋里跑出来,肤白干净,双颊两侧是未褪去的婴儿肥,眉宇间与温熙白有六分相似,只不过是少了温熙白那股倔气中的佯装温顺,多了一分被宠的娇气。
啧啧,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