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我不是有意要打她,是她、是她先欺负我弟弟,我一时气上心头就……”
破败院内响起少年的惊慌轻颤。
“不怪你,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只是一会她醒来,怕是你又要挨一顿毒打!”
沧桑音里满是担忧。
“爹爹,要不咱们把她埋了吧,反正世道这么乱,要是村里人问起来咱们就说不知道!”
刻意压低的男音支着法子。
“胡闹!她再混账也是你妹妹!咱们沈家唯一的女苗苗!家里不能没有主事的女人!”
“有她没她都一样,她好吃懒惰不说,还天天出去吃酒,醉完回来一大家子都得遭殃,爹爹,她根本就不是人!”
“可是……”
“……”
争论声逐渐小了下去。
“真疼!”
破旧屋内刚醒来的沈麓捂着泛疼后脑,心惊肉跳听着院内三人的对话。
搞什么鬼?
他们是在商量怎么活埋她吗?
望着漏风的茅草屋顶,脑中一阵钝疼,混杂记忆冲击刚醒来的神志。
她穿到了一个名为苍狼皇朝的女尊国度,这里女主外,男主内,一切以女子为尊。
律法对男子严苛至极,女子可以根据财力、地位、强弱拥有多位小爷,而男子得守洁,妻死无主事,会被周围人唾弃、欺压等诟病,日子很难过。
“嘶——”
抽着气,接收到的信息令她震惊。
这、这也太太太爽了吧!
可是——
既然女子地位这么高的话,为什么院中的三个男人还有胆子敢活埋她?
大脑混沌,还未待她理清当前情况,陈旧木门被推开,发出苍老“吱嘎”响。
下意识扭头看过去,身型清瘦的少年逆着光走进来。
沈麓眯起涟漪桃花眸,棕色瞳孔如盛开的花,有几分诡谲妖异。
来人大致十五六岁这里,穿着单薄干净的青藏衣裳,气质清冷矜贵,像世族里温养的不知世事小公子哥。
生得俊俏周正,眼眸焌黑而明亮,给人一种温润的软和,看起来乖生如朝露,又像和熙暖阳。
不过可惜的是,这张似小绵羊温顺的脸上青痕斑斑,尤其是左边脸颊上大片斑驳淤血。
楚楚可怜样,破碎损美令人心疼。
他左手上杵着一根起毛拐杖,一瘸一拐吃力走进来。
对上沈麓投来的打量,他幽黑眼眸里凝的疏离与冷淡颤了颤,手里拿的粥更是轻不可闻地抖三抖。
“妻、妻主,你你醒了,要、要不要喝粥?”
他脸上佯装镇定,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沈麓落他身上的视线移至他抖个不停的碗上,冒白烟的粥溢出一些在他凝白皮肤上,他似没知觉般。
白粥里有毒!
她百分百笃定!
这些男人是疯了吗?
说好的女尊呢?!
为毛要毒死她?
咽了咽发干刺疼喉咙,她哑声。“我不饿。”
温熙白拉下眼帘,羽睫又长又卷,稳住抖不停的手,想到公爹和大伯哥的交代,他尝试牵起唇角,声音温和了些,更是有几分哄人的味道。
“妻主,你你你还是喝了吧,对身体好!”
只有她死了,他们才不会再遭到毒打,被村里人唾弃诟病都总比待在女人身边强!
“都说了不饿。”沈麓哼道:“你自己喝吧。”
这傻子只差把“我想毒死你”几个大字刻脑门上。
想诓她,门都没有!
她才不要做女版武大郎!
“你一定要喝了!”温熙白眼里逆出一种非常可怕的坚定,“这是家里仅剩的白粥,你得补充一下营养才能快点好起来!”
沈麓被他三番两次劝说逗乐,假装沉下脸。“都说了不喝,你这么执着,那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