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赐一脸狼狈地回来,可把钱金珠的心都疼碎了。
钱金珠麻利地起身,把才踏进门的赵天赐搂在怀里,仔细打量。
赵天赐身上的尿骚味儿很重,他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挨了那么一顿毒打,能走回来已经是极限。
现在连钱金珠的怀抱都挣脱不开。
“儿啊,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娘啊,你跟娘说,到底是哪个遭瘟的,娘去给你报仇。”
赵天赐问什么都不肯说,在钱金珠的大嗓门下,直接晕了过去。
钱金珠也要跟着晕了,场面一片混乱。
最后还是赵厚山出来主持局面。
“赵一刀 把你儿子先抬回屋子里去,给他找点吃的,我看就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厚山说罢,转头对着赵菲儿和王碧叶。
“娘,菲儿,你们去睡觉,这里的事情我来管。”
赵菲儿点点头,扶着奶奶起身,“那爹你也早点休息。”
赵厚山说的管,其实也就进房间,看了一眼赵天赐的情况。
赵天赐喝了些水就醒过来了,正端着碗,狼吞虎咽地吃着他曾经嫌弃不已的玉米糊糊。
钱金珠心疼的目光都要溢出来,边抹眼泪边给赵天赐顺背。
赵天赐身上那套衣服还没换下来,直接就穿着坐在了床铺上,因为吃得太急了,把一些玉米糊糊撒在了被子上,混合着一股尿骚味儿。
能吃能蹦的,能有什么大事?
赵厚山含着旱烟杆出了屋子,不再管了。
尽管赵厚山说没事儿了,但过后的几天,赵天赐都躺在床上,吃穿都由钱金珠好生伺候着。
除了大房一家,其余人都当赵天赐不存在一般,再没多过问一句话。
赵家院子里还难得清静了几天。
这天又到了一个月一次跟孟炀开车进城的日子,天气也由阴放晴了,秋日温暖的阳光撒在身上,多晒一会儿,就会觉得后背暖洋洋的。
赵菲儿跟孟炀进城后,走在街上,说些家常话。
虽然上次赵菲儿跟孟炀说,以后有了烦心事都跟他说,一定得把孟炀烦到。
但过后赵菲儿跟孟炀说的,基本都是些开心的事情。
赵家那一团烂摊子,赵菲儿是闭口没提过。
但赵菲儿不是个心里能藏住事情的人,有什么,那都在小脸上写着呢。
“听说赵天赐那天被人打了。”去银哥家的路上,孟炀主动挑起话题。
“是啊,问他了,赵天赐怎么都不说,嘴闭得死紧,一开始我还担心,他是不是又去惹了什么麻烦回家,还好这几天来没什么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换做别人,孟炀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但换做赵菲儿,他恨不得亲自去把赵天赐那小子拎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怎么就那么能惹麻烦呢?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到了银哥家,这小半年以来,赵菲儿靠着卖人参,在银哥那儿赚了不少,算算也有小一万了。
银哥见了赵菲儿孟炀,笑着邀请他们进屋喝茶,脸上的刀疤和笑容配在一起,还意外地亲民。
“要过年咯,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啊。”
赵菲儿照例拿出两根品质上乘的人参出来,在银哥意料之中。
爽快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银哥还是忍不住看着面前这个还没到二十的姑娘。
“菲儿姑娘,别怪银哥好奇,这半年来你每次都能拿出如此上乘品质的好货,难道你还有银哥不知道的货源?”
“银哥你说笑了。”
赵菲儿始终一脸笑容,那笑容恰到好处,既不似商人的狡猾,但也远称不上熟络。
一个戒备又真诚的笑,银哥在心里给下了个定义。
他做这一行当这么多年,行走在边缘地带讨饭吃,也不愿意多为难面前这个姑娘,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