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天光大亮,顾南枝醒来的时候,秦霂还躺在旁边。
双手环在她的腰上,眉心微微蹙着,似乎睡得不怎么安宁。
不过倒是说到做到,没有过分的举动。
“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顾南枝醒了没一会儿,秦霂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男人醒来,她忽然有些尴尬,急忙坐起身子跟他撤开了些距离。
随后又垂着眼眸低声问道。
“你觉得呢。”
顾南枝昨晚说了一夜的梦话,秦霂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心紧紧蹙着,就差把起床气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冷冰冰的语调透着些许怒意。
要不是看在她做噩梦受了惊吓的份儿上,昨晚秦霂估计会忍不住直接把她扔出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你的。”
“不过还不是怪你,放着大别墅不住,非要在我这小屋子里挤着。”
闻言,顾南枝眸子垂得更低了些,低声同秦霂道歉,却又忍不住呢喃。
“呵呵,你还真是会替自己开脱。”
秦霂掀开被子起身,浴袍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紧实得几乎完美的肌肉线条。
冷哼一声,然后径直走向衣橱,从里头拿出一套高定西装换上。
顾南枝不想同他争执,只能埋着头不说话,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
可谁知道某人冰冷嘶哑的声线却又忽然在头顶响起:“过来帮我系领带。”
秦霂皱眉扣着衬衣袖扣,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我……你自己不能系吗?”
顾南枝没想到秦霂会突然提这种要求,实在没法理解他的脑回路,皱着眉头愣在原地没动弹。
要知道他们昨晚虽然躺在一张床上,可乐也只不过是因为当初她跟秦霂签了协议。
而且明明昨天以前,他还满心满眼都是温念,为难起她来无所不用其及。
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自己用性命相要挟,他才勉强同意留下的。
所以顾南枝实在不明白,秦大总裁这是唱的哪出。
“怎么很为难吗?”
“按照协议,只要不违反法律,我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情。”
见顾南枝迟迟没动,秦霂面露不悦眉心蹙得越发深了些,话里的怒意也越发明显。
“为难倒不至于,只是系领带这种事情,一般是妻子对丈夫表达爱意的行为。”
“我们之间应该还没有,且永远到不了那一步。”
顾南枝摇摇头,随即起身缓缓走了过去,纤细的手指握着黑色的丝织领带。
嘴角微微翘着,眼神语调皆是戏谑。
若是放在四年前,秦霂愿意这么对她,说不定她还会心甘情愿留下,在他身边待一辈子。
可现在,她受尽了所有的折磨和委屈,只想一走了之。
要不是为了顾星星能活下去,她恨不得立马就买张机票带着肚子里的宝宝,永远离开秦家,连南城也不会再踏足一步。
“夫妻?呵呵。”
“不过是系条领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愿意,你可以,别人也可以。”
说不出为什么,顾南枝眸子里的戏谑让秦霂很不舒服,他挑眉看着女人,笑容轻挑且冷漠。
“嗯,秦总说得对,以您的身家和长相,勾勾手指就会有数不清的女孩对您趋之若鹜,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顾南枝肚子咕咕叫嚣,实在是没心思跟秦霂纠缠,只想快些完事儿,然后下楼去吃刘嫂做的蟹黄灌汤包。
大概是肚子里的宝宝想吃,她最近馋这一口都馋的快要哭了。
照时间推算,灌汤包应该已经出锅,正是热气腾腾最好吃的时候。
她可不想跟某人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错过品尝美食的最佳时间。
“你好像很着急?怎么?难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