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蓝晨皱着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知贵否?
好似也只有那段穷得揭不开锅的日子了,可那时也是让朱老三打理一切,有多少银子交托给他便是了。
自从卖了话本,颜坊开业,那钱袋子也就没瘪过了。
多少银两说了便是,掏出即可,不差个钱。
自愧不如的蓝晨讥笑一番,笑自己不正如那些个‘公子哥’ 般,不食人间烟火也道那何不食肉糜。
说来倒也好笑,好笑啊。
看着蓝晨莫名其妙沮丧了起来
王凯蒂有些紧张追问道“爵爷?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没没。”蓝晨摆摆手“只是觉得自己可笑至极,看似浪子回头,却不知道平日艰辛,我简直是置于高楼的花瓶罢了。”
“爵爷,可别自嘲了。如若说你是花瓶,那世间可就没花瓶了,至少我可从未见过有哪个公子哥能有你这般亲力亲为。”
“几日不见,还会奉承了。”
“字字箴言,没有一个作假。”
“罢了罢了,我局限也在这。那这样吧,日后再交于你个差事,将每日坊间消息,无论真假一一汇集成册子讲述给我听吧。”
“得令嘞。”
“那你先说说怎么就察觉到这顿饭涨了?”
“倒也不只是醉仙楼这儿。”王凯蒂阵阵苦笑,摒弃做出了番分析“爵爷您一路而来的花销,是多少,出了便是,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可我不同,我身上那点银两,花了可就没了,自然牢记在心了。”
“按之前的情况,甭说绰绰有余了,简直能多出个来回,可这回真是捉襟见肘啊。一路而来的花销,不外乎是衣食住行,涨了,涨了,统统涨了。其中最贵的不外乎是粮食。”
“粮食?”
“是的,单就这一碗饭,哪怕放在醉仙楼平日也不外乎是一文钱,可现在却要个五文钱!”
有了准确数值后,蓝晨不禁恍然大悟起来,好似一路来,听闻最多的莫过于是这儿涨了,那儿贵了。
奈何一路心思尽在寻人上,他也并未过多往心里去。
“你说这是为何?”蓝晨不解道。
“近日酷热连连,农夫可谓是颗粒无收,也加之......”顿了顿后,王凯蒂悄声道“加之朝廷并未减税,这一来二去的,再过不久,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饥荒......得来了!”
“可还不是我危言耸听哦!爵爷,我跟你说,那花无常虽是个变态,但也无了那般正常男儿之戾气,他于我,一无拷问,二无关押,甚至还令我在身,就怕我给跑了一样。”
“我也趁机听到些个消息,北边已有饥荒迹象,就连南边的花都也开始囤积粮食,就连京城都有意大开粮仓来赈灾了,咱们可得留个心眼......”顿了顿后,好似做了番天人交战后,王凯蒂才一字一顿道。
“爵爷!您就当我喝醉了吧!我倒觉得机会来了,身为你的家臣,无论良心与否,我都得说出来!但唯有您能定夺!”
“咱可以来囤积粮食!待我们回到许州后,便可租个仓,放些粮,待那灾难将至,我们......我们再转手卖出,便也能大赚他个一笔!”
灼灼眸间所闪烁的,其实没有半点贪欲,有的只是王凯蒂对蓝晨的忠诚。
那是一种鞠躬尽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忠诚’。
王凯蒂显然已将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了蓝晨,哪怕蓝晨成了个万人唾弃的枭雄,他也会一如既往地站在其身边,况且这计策还是他想出来的呢。
如若不发这个国难财,那便也跟着蓝晨守好个三亩地罢。
蓝晨嘴角一咧,察觉出来意的他,并未着急正面回应王凯蒂,反而慢悠悠道“你可真够信任我的,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嘿,这是大逆不道,还是说忠言逆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