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切的说，是漠然，是厌恶，连恨都算不上。
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一下似的。
却在此时，一旁柳依依的哀嚎，拉回了他的注意。
“好疼……啊——王爷——妾身的肚子好疼啊——”柳依依面色苍白的在地上挣扎，一滩殷红的鲜血，从她身下涌了出来，而后飞快的蔓延。
看着这片血迹，柳依依的面色更差了。
“不要！王爷！妾身不要死……求您救救妾身……”柳依依哀嚎着，朝他伸出了手。
在她手上，沾满了殷红黏腻的鲜血。
苍君铭不禁皱起了眉头，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但随即，他停下了脚步，沉声道：“来人，传府医，救治柳夫人！”
此时此刻，他却是出奇的冷静。
见他如此，柳依依眼中的光，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
“快点去吧！血崩不止，可是会要人命的。”顾九清漫不经心的道。
府医很快便来了，一见柳依依这般惨状，却是不由面色大变。
“府医，快救救我……”柳依依泣不成声的求救。
府医快步上前，同柳依依对了个眼色，而后朗声道：“王爷，柳夫人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王妃……她不知道给我灌了什么东西。”柳依依捂着肚子，泣声道，“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你们该不会以为，这血流出来，就查不出你是否假孕了吧？”顾九清冷嗤道，
“不好意思，你们想多了。服用过假孕果的人，不止是惧怕绿豆汤，即便血崩之后，也是有法子让你现形的。
我劝你们，先保命再演戏吧！再演下去，你可是要失血而亡了！”
顾九清的话，让两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府医自然赶紧出手施救，但是他不管如何针灸，那血却是完全止不住。
不过片刻之间，在柳依依身下，便流出了一条细细的血河来。
这场景，着实触目惊心。
府医顾不得去擦额上的冷汗，紧声道：“王爷，这血……止不住啊！”
闻言，苍君铭看着几乎没了血色的柳依依，眼中透出了几分不忍。
他最终还是来到了柳依依面前，俯身抱起了她。
温热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他大半个身子。
柳依依意识已经模糊了，但她仍是握着他的衣袖，哑声道：“王爷，妾身是清白的……”
说完，她便沉沉的昏死了过去。
“依依……”苍君铭面色一沉，急声道，“来人！去请太医！”
“假孕果血崩，谁也救不了她。除非……”顾九清说着，冷冷笑道，“开膛破腹，割了她的胞宫。”
闻言，苍君铭面色瞬间一变。
“顾九清，你怎么如此恶毒！”
“这才哪跟哪儿呢！”顾九清浑不在意的道，“当然，你可以自己选。反正，继续流下去，她活不过两刻钟。她若死了，我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你……”
“你要是舍不得，那就按我说的做。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顾九清淡笑道。
闻言，苍君铭转头看向了府医。
府医却是哆哆嗦嗦的磕头道：“王爷！老奴……不……不敢啊！老奴不曾给人开膛破腹过，实在难以担此重任！”
“废物！”苍君铭一脚踹翻了他。
“或者，你也可以向我求助。”顾九清道，“我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你能救她？”苍君铭不免有些怀疑。
“仇归仇，怨归怨，该有的医德我还是有的。”顾九清漫不经心的道，“让她这么死了，哪比得上痛苦的活着？所以，只要你开口，我便会出手！”
闻言，苍君铭再次看向了几乎快没了生息的柳依依，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