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酒被迫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的浑身都在发疼。
脚上,大.腿,背后,头上,这一些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安定下来。她只能咬牙,撑着身子,继续一瘸一拐往前走去。
在走的时候,她趁着没被别人注意的时候,也特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是一身灰扑扑的,散发着恶臭的破麻布衣服。而她一头的头发也是胡乱披散着,现在形容不用看也是凄惨邋遢。
陈酒酒顺道看了一下四周,很快便注意到了,如她这样狼狈的人整整排了一整条的长队。
队伍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边上,站着几个几个带着刀,身材并不怎么高大的男人。虽然还没接收到世界意识,她却已经知道,她现在大概是在流放的路上。
陈酒酒想到了自己祸水一样的容貌,下意识就抚上了脸,却在左脸感受到了一颗巨大的东西。
摸着以后,陈酒酒长长松了口气。
跟着队伍又是勉强走了一天,陈酒酒感觉自己的小命已经去了半条。她好不容易才坐下,却见行走了一天同为流放犯人的人们好像又来了劲儿,大家方向一致地冲着某个地方而去。
陈酒酒暂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便也跟上了大流。
果然,一众人的目的地在分发食物。
陈酒酒看了眼一看就劣质的馒头,却是完全控制不住吞了口唾沫。她的肚肠已经空空,看到了食物,甚至想到了抢。
那一群官兵在发放食物的时候,偶然会对着队伍里面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们调笑两句,或者上了咸猪手。
陈酒酒又狠狠吞了口唾沫,她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子在面对官兵的调笑的时候,要么就是低头忍受,要么也会努力拉扯着笑容,和官兵们也说两句,好换来更多的吃的。
很快,队伍就轮到了她。
那官兵一看是陈酒酒,马上就将手中的食物给丢在了地上:“晦气!”
陈酒酒的手抖了一下。她想要尊严,可肚子空空,只能让她选择了蹲下身子去捡这一块并不大的粗面馒头。
看到了陈酒酒这般,官兵们哈哈大笑,等到了发放完了食物,各自去拉了队伍中看中的女子,到了他们那边的篝火边上。
随着一阵阵的风过来,陈酒酒感受到了从官兵们那头来的食物的香气。她闻着,就能闻出来各色肉类的味道,一群人很是销魂地一边吃,一边大声调笑。
陈酒酒没忍住,吞了口唾沫,紧紧抓着自己的黑面馒头,跑到了一个角落里,正准备啃食,却看到了同样在角落里缩了一个少年。即使看着只有十五六岁,陈酒酒依旧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不断传来的阴沉。
似乎感受到了陈酒酒在看着他,少年微微抬起头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向了陈酒酒。
……
陈酒酒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背对着少年,默默地啃着自己手里的黑面馒头。
她吃了才一半,听到了少年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陈酒酒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最终还是决定忽略。可那少年的肚子喊了一声之后,便像是开了闸门,一声又一声的咕噜噜一直传来。
良久之后,陈酒酒才叹了口气,从自己并不是那么大的黑面馒头上掰了一块下来:“只有那么多了。”
少年抬起头来,看了眼陈酒酒,毫不犹豫就抢走了包子,三两口落了肚。
在休息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条河。陈酒酒犹豫了一下,和少年商量了一下:“要不要去灌点水,总比肚子一直在喊好。”
少年听到了,又看向了陈酒酒,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漆黑,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陈酒酒叹了口气,管自己便去了河边。
在第一口水下肚以后,陈酒酒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