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熟悉的,让人恶心的手段。
陈酒酒面无表情得想着,即使只是这样,她的脸上都不可避免就挂了两个黑眼圈。
第二日,时君越又一次出现在了病房之内。
“陈小姐,你可考虑清楚了?”时君越带着势在必得的从容不迫:“如果没考虑好也没关系。毕竟,你的医疗费也只够两天,如果陈小姐再不考虑清楚,就得出院了。”
时君越说着,指了指陈酒酒的脸:“毕竟,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也是这一张脸。我也不希望陈小姐因为一些小小的问题,抱憾终生。”
不。陈酒酒冷静得想着,她不止不会抱憾终生,她甚至还得想办法挡一挡自己这一张脸。
“我现在希望能听到陈小姐一个肯定的回答。”时君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棕黑色的眼睛紧紧得盯着陈酒酒。
昨日,时沐兰又一次刷了手机。
时君越听到了时沐兰半夜里崩溃的哭泣。他完全不希望自己的小姑娘因为一个不小心,就顶上一辈子的罪恶。
说来说去,都怪他。如果那个时候,他已经答应了小姑娘,可能小姑娘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我知道了。”陈酒酒轻声说道。
时君越以为陈酒酒不得不妥协了,他冲着陈酒酒点了点头:“很好,我就喜欢你这么懂事的。”他说着有些嫌弃得看了眼陈酒酒现在邋遢的样子:“等过两天,你的身体再好一点,希望你能配合沐兰参加新闻招待会。”
她会的。陈酒酒想。
她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来好好休养。
因为陈酒酒的“识相”,这个病房内的病人陆陆续续做了手术,或者是上了止疼药,也没有新的病人进来,陈酒酒得以在后来的两天内好好休息。
等到了第三日的晚上,她一个咬牙,艰难得在已经去了隔壁的陪床大妈的帮助之下,将自己本就不多的东西给收拾了起来。
陪床大妈有一些担心陈酒酒:“姑娘,你现在出院真的没问题?不好好呆几日?”
陈酒酒咬牙,将东西给收拾了起来,冲着好心的陪床大妈摇了摇头:“没事的,你要相信我呀。”
“也行……”陪床大妈一咬牙,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只管打这个电话。我知道你有迫不得已的困难,如果真的没办法了,就来找大姐。”
陈酒酒将陪床大妈友情赞助的塑料袋里装满了东西,冲着陪床大妈笑了笑:“知道了,谢谢姐姐!”
陪床大妈眼睁睁看着陈酒酒走了,不得不又一次喊了两句造孽。她大概从别人的嘴巴中听到了一些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姑娘大概是惹了什么人,才不得不在深更半夜跑了。
她能帮的也只是这么一点……
陈酒酒出了医院,带了口罩和帽子。她摸着黑到了孤儿院,想去看一看孤儿院的情况。
从医院到孤儿院的路并不近,跨越了几条街。
陈酒酒路过了一个夜市,掏了钱顺便在地摊上买了一副老花镜带上,又买了一件宽大的老棉袄,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棉袄里,正好也将一直在外晃荡的胳膊给收在了衣服里面。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陈酒酒方才到了孤儿院中。
可孤儿院两边的白底黑字木牌已经被摘下,里面黑成了一片。
陈酒酒看着冷笑了一声,怪不得最近几日也联系不上院长妈妈了,原来是整个孤儿院都搬走了。为了让她彻底妥协,时家这一位继承人可真的是想尽了办法。
医院里去不得,孤儿院也失去了联络,陈酒酒竟然只剩下了回去学校一条路可走。
可是学校里面,因为时沐兰的关系,等着欺负她的人也不少。
陈酒酒拎着塑料袋的手不自觉就紧了一些,纤细的手指头不自觉勒出了一道道白痕来。
下一步,她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