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青衣猜测的，原主靠着禁术续命，邪术气息早已深入骨髓。
别说除去了，就连想要隐匿气息，都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江蓁蓁早就料到，她接近褚之行一定会被青衣怀疑，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因为许久不曾使用禁术续命，这才堪堪能掩饰住气息。
可，气息能掩饰，但禁术却是根植在她体内的。
所以，从青衣拿出符咒的那一刻，她身体各处，都像是被刀砍一样。
五脏六腑都遭到重创。
痛苦得精神也逐渐有些涣散。
若不是她意志力强，说不定早就倒下了。
“不必了。”褚之行并没有接过符咒，“我不需要什么平安符。”
他是无神论者。
什么被人下了咒术，什么邪术，什么印堂发黑……他都是不信的。
是的，他一直都觉得，青衣是骗钱的神棍。
要知道，他是自己回来的，青衣所谓的寻找，所谓的做法，所谓的咒术，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在整个事件里，她除了吹牛皮，几乎没起到任何用处。
本来她说可以用催眠术唤起他的记忆，他才开始相信，她或许有点能耐。
而现实却是，她失败了。
所以从那以后了，褚之行就直接将青衣定性为神棍一类。
对于她
给的平安符，他自然不会收。
青衣看出了他的不信任，倒并不觉得尴尬：“褚少近来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平安符。
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褚之行收不收都不是没什么区别。
褚之行：“……”
被这个神棍缠上算奇怪吗？
“没有。”
青衣刚要收回符咒，但想了想，又看向江蓁蓁：“你好，请问你怎么称呼？”
江蓁蓁被符咒的力量压制得有几分支撑不住。
好在她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越痛苦的时候，越能面无表情。
她强撑着没倒下：“我姓江。”
“原来是江小姐啊。”青衣淡笑，“我觉得跟江小姐很有缘，若是江小姐不嫌弃，就收下这平安符吧，能保您平安。”
江蓁蓁：“……”
让这玩意儿离我远点！
谢谢！
见江蓁蓁迟迟没伸手，青衣心里又起了些许疑惑：“江小姐是不信我，所以才不愿收吗？”
江蓁蓁沉默良久：“要钱吗？”
青衣：“……”
原来这姑娘也是穷逼。
穷逼凑一堆了属于是。
青衣扶额：“既然是有缘，又怎么可能会收你的钱？再说我跟褚少都是老熟人了，这符就当时送给你的。”
江蓁蓁：“……”
能不要吗？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真的收下这符，她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当场给她们表演个去世。
就算不能表演当场去世，少说也得来个当场昏厥。
她一旦昏厥，身上的气息就收敛不住。
到时候，青衣铁定会趁着她昏迷时，给她来个生砍脖子。
可要是不收这符咒，青衣一定会怀疑她，然后开始无止境地试探她。
要知道，青衣下山的主线任务，其实就是杀原主。
就算是拼上她这条命，她也会对她穷追不舍，不死不休。
到时候，她的处境也未必会好多少。
江蓁蓁扶额。
好家伙，前路后路都给她堵死绝了。
丝毫不给人活路属于是。
“真的？你这也太客气了！”江蓁蓁扯出一个笑。
在青衣的注视下，她咬了咬牙，还是慢吞吞伸出了手，准备接下那符咒。
现在就是赌。
赌她的命更大，还是青衣的符咒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