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书原本觉得，死了就死了，潇潇洒洒的，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他却有点害怕。
怕真的没有人记得他曾经活过一次。
尤其是江蓁蓁。
这丫头，必须得往死里记住他！
把他的名字，刻进骨子里的那种记住！
“嗯，记住了。”
一抬头，君文书就对上了江蓁蓁笑吟吟的眉眼。
面前的小姑娘，一身红衣，站在大红灯笼下，光影斑驳，她的时候，人影绰绰，他却只瞧得见她一人。
她，比灯火还要耀眼。
时间，似乎静止在了这一刻，这世间，只有他们两人。
直到那小姑娘没憋住笑出了声，前俯后合：“你的面具，好丑！”
先前所有的旖旎，在她大妈般的笑声中悉数消散。
君文书：“……”
他就不该对这个傻子有所期待的！
……
庙会结束后，江蓁蓁刚回到薛玉阁，人就倒下了。
先前就说过，南星是个很古怪的地方，一旦有修行的人踏入，体内的真气就会四处乱窜，功力减半不说，有时候连呼吸都很困难。
江蓁蓁先前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怎么出来过，那些邪气似有似无。
而现在，她去庙会上游荡了一晚上，下场就是险些走火入魔，刚
撑着回到薛玉阁，人就险些当场没了。
“她怎么了？”君文书十分紧张，“该不会是先前受的伤落下了什么病根吧？”
云长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放心吧，她只是被瘴气影响了，要说她能靠自己撑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先前江蓁蓁之所以没被瘴气影响，不过是因为这房里放了不少清心的熏香而已。
听到这话，君文书才松了口气：“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几个时辰吧。”云长垂下眼眸，“三日后，主上就会到薛玉阁了。”
君文书的存活时日，仅仅还剩三天。
“嗯，我知道了。”
云长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不逃？”
“我是那样贪生怕死之人？”君文书无所谓地耸肩，“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
云长苦涩一笑。
君文书是不怕死。
他先前敢搞出那么多让主上发怒的事情，就证明他早就做好了死的打算。
但……那也只是之前而已。
现在的他，眼神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无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却知道，他想活了。
云长看向昏迷中的江蓁蓁：“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话音刚落，他就受了一拳。
“谁要你照顾了
？”君文书一脸鄙夷，“天下之大，她这样恣意的人，哪儿去不了？非得叫你拖累住腿脚？”
云长失笑：“好好好，我不拖累她，这总行了吧？”
君文书这才收回了手。
他原以为，还有机会跟江蓁蓁道个别，谁知道，主上提前到了。
……
等江蓁蓁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
“醒了？”云长递给她一杯水，“先喝口水吧。”
江蓁蓁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瘴气，真气乱了，险些走火入魔。”云长递给她一颗药丸，“把这颗药丸吃了，就没事了。”
江蓁蓁服下药丸，不等她放下手里的碗，云长就几乎是本能地给她喂了一颗梅子。
嘴里瞬间酸酸甜甜的。
“君文书呢？”
云长放下手里的碗，垂下眼眸，许久才说道：“丫头，你怕死吗？”
“嗯？”
“若不怕死的话，敢不敢赌一把，赢了便能一起活，输了便只能一起死了。”
一起？
江蓁蓁心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