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是有点过于自信。
下午放学后，江蓁蓁和左子海留了下来，盯着后面的黑板看了好一会儿。
“你觉得我们办个什么样的合适？”
左子海拿出草稿纸，简单地做了个排版：“做个和以前大差不差的就行了，最重要的
是向上的精神。”
江蓁蓁同意他这个说法，便很满意地坐在一旁，看着左子海构思画图。
他手执铅笔，在草稿纸上行云流水地描绘着，细长白皙的指尖，沾染上了一抹黑色的铅芯，衬得他的手更白了。
画图的时候，他十分认真，有时会无意识地撩起遮住半张脸的刘海，露出精致的侧脸。
是的，掩盖在长长的刘海下的脸，意外的很精致。
漂亮得像个娃娃。
即使是被大眼镜框遮掩着，也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少年气。
江蓁蓁也没死盯着他看，在他画图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做作业。
“你先画着，我去洗手间洗个脸。”
江蓁蓁拍了拍因为做题而昏昏沉沉的脑袋，撑着桌子起身，朝厕所走去。
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一点后，她又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左子海没有继续画图，而是搬来一个板凳放在后面的黑板边上，他就站在板凳上，背脊干瘦挺直，指尖拿着粉笔，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江蓁蓁侧过头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救救我……”
而后，左子海从板凳上走了下来，将板凳放回原位，完全没看江蓁蓁一眼，复又坐了回去，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的眼神很涣散，似乎是失去了意
识一样。
江蓁蓁突然想起，上一次在学校门口看到左子海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模样，像是木偶一样，被人牵着走。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拿起黑板擦，把黑板上的字擦掉了，而后走到回到自己的位置。
“左子海，这道题怎么做啊？”
左子海的眼神开始聚焦，好一会儿才能看清楚江蓁蓁的脸，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脸色煞白，生怕江蓁蓁知道些什么。
而后，他就看到江蓁蓁正咬着笔头，认真的看着本子上的题目。
她，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左子海松了口气，朝本子上看去，正要教她，却发现自己又出现了认知障碍。
本子上的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没错，他之前之所以会拒绝辅导江蓁蓁，就是因为他出现了认知障碍。
自从重度抑郁症引发了自我解离状态后，他就时不时地开始失忆、短暂性行动失灵、感知麻木等，前段时间开始，他慢慢开始出现认知障碍。
而且愈发严重。
一旦他开始出现认知障碍，就会拒绝和江蓁蓁交流，这也是他总显得冷漠的原因。
“我不会。”左子海老实地说道。
江蓁蓁眸光微深。
不会么？
原来，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