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闻言,反问道:“你觉得起什么名字比较好?”
此时那匹汗血宝马就拴在苏婉旁边的树上,她凝视了一会儿,就听到旁边的苏庭玉认真思考道:
“我觉得叫飞鸿,多么威武的名字!”
苏婉眼里浮起一层笑意,这果然是她哥的风格,热血中二少年郎从古至今都存在。
苏乐成倒是罕见地开口了:“我看不如叫见雪?这马身如白雪,毛色又如皎皎月光一般明亮。”
这名字果然是文人喜爱的风格,但郑兰蕙却是不太满意:“见雪谐音见血,多不吉利,不如叫吉祥算了,多么吉利啊!”
大抵是那汗血宝马真能听懂人话,苏婉只看见它的后腿使劲刨着地,又甩了甩马尾,像是在发泄不满。
顾清云靠在稍远的树上,微微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出声,罢了,他何必去管别人的马叫什么名字。
苏婉凝神一想:“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不如就叫——”
她还没说完,苏庭玉便连忙补了一句:“叫跃金?这名字不错,它确实是金色的。”
苏婉面无表情:“不,它叫浮光。”
苏庭玉:“……”
没想到苏乐成听到这名字倒是拍案叫绝:“这诗句何人所出,我怎不知?”
他又细细品味了一番,赞赏道:“婉婉这名字取得不错。”
苏婉起身去马车里给浮光又拿了些草料,再给它喂了点水,轻轻摸着它脖子上的毛:“以后你就叫浮光了。”
浮光哼了一声不太满意,苏婉眯了眯眸子,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它立刻怂了,埋着头认了这个名字,苏婉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古人睡得都早,吃完饭没多久,郑兰蕙就有些困了,苏婉便叫她去马车上睡,苏乐成陪着她上了马车。
剩下的人只能以天为被,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苏婉上半夜守夜,苏庭玉则是下半夜守夜。
至于顾清云嘛,他仿佛一个局外人,只冷冷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觉得落寞。
那奇怪的毒让他内力全无,只能靠一身武艺打斗,现在背上又受了重伤,他表面什么事都没有,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痛苦。
夜里的树林中时不时地吹来冷风,温度骤然下降,火堆里的柴火快要烧光了,光线也弱了许多。
顾清云不觉得冷,身子却有些忍不住发抖,他想,或许又是这毒发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丝暖意,顾清云回头一看,苏婉将一大块毯子披在他的身上:
“冷就说,别死了,到时候我们进不去云州,我可能会气得把你棺材都掀翻。”
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顾清云没拒绝身上的毯子,反而将其又拉紧了些,好整以暇地道:“那你还不早些将毯子送来,万一我毒发然后冻死了该怎么办?”
“我竟不知顾公子脸皮竟然如此厚。”苏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竟也不知苏姑娘如此巧舌如簧。”顾清云亦不肯落入下风。
两人嘴上过了个招,眼底却满是笑意。
苏婉顺势坐了下来,反正她上半夜守夜也无聊,这不正好抓着一个陪聊的了。
寂静的夜里,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声在叫,除了顾清云与苏婉两人之外,众人均是已经进入梦乡。
不远处,有一伙人正在远处蹲守。
那十几二十来号人大部分穿着对襟的黑布棉袄,腰带上别着一把大刀,还有一些则是穿着各种动物皮毛的坎肩,穿得像狗熊似的。
“大当家的,我看他们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哪,你看那马车破的!”
有一小弟默默开口,忍不住吐槽,结果瞬间挨了一个暴栗。
“你懂什么,那马车那么大,里面肯定放了许多值钱物品。你再看那几个人,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不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