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皇城之中,漫天飘雪就像是晶莹剔透的花,纷纷落下的时候,绽开它们的花瓣,林君澜坐在庭院里,看着傅时霆在庭院里忙着。
“你在做什么?”
林君澜穿着冬衣,询问了一句,本身就不喜穿多的人,这次倒是被裹的像个棉球,傅时霆说,今年是个冷冬。
站在庭院里的人一边收拾着包裹,一边解释,“这是明年,你的冬衣。我怕我……忘了。”
林君澜坐着,目光紧跟着一顿,明年……还不知明年会是怎么的光景,或许,傅时霆在明年大雪纷纷的时候,已经入了黄土。
抬起了目光,看着纷纷落下的雪,林君澜伸出了手,接住了其中的一片雪花,略微有些冰凉,“傅时霆,我们,去街道上走走看看可好?”
从南国来北国这么长时间,他好像都没有真的去了解过这北国的风土人情,此前只是听说,而如今,他想自己去看看。
傅时霆这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支起了身看着白衣若雪的林君澜,“你想出去走走?”
林君澜低眉,“嗯,不可以吗?”
“自然可以。”
说完,他便走向了偏殿,取了一把纸伞出来,为林君澜遮盖住了风雪,“君澜,可知我们北国的雪,是这平川大地上最好看的。”
“嗯。”
林君澜走在傅时霆的身侧,因为傅时霆身高稍微高一些,所以这风雪落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遮盖多少。
傅时霆也注意到了,这才将伞向林君澜的身侧靠了靠,“真想来年,还和你一起看雪。”
林君澜低下眼帘,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并肩而行,走到了街道之上,其实因为风雪,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但是这街道两侧的酒楼内,却是热闹非凡。
林君澜目光平静,他的眸透过了伞,看向了天空云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在一家酒楼前看了看,略有些疑惑,“傅时霆,北国无君主在朝,也能万家平和吗?”
撑着伞的人微微笑着,“晏之只断主事,万家灯火与朝政关系不大,自然和谐。”
“法治之下,民守法,官断法。”
“是吗。”
林君澜挑眉,这倒是与南国的亲民之政有所区别。
侧身准备继续走之时,发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盲人,他右手拄着拐杖,手已经冻的通红,脚上和身上的衣裳破碎,看起来贫苦不堪。
他手上没有端着乞讨的碗筷,左手边一个算卦的旗子随着风雪摇曳着。
傅时霆显然也看见了,那幽暗的目光凝着那不远处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君澜皱了一下眉,下意识的就想要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银两,但是却被傅时霆抓住了手腕,“文人不拾嗟来之食。既不是乞讨为生,就不必用银两侮辱他们。”
说话的时候,那盲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颤颤巍巍的用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算卦吗?孩子……”
傅时霆看着眼前人,“老伯……”
本来想说自己不信命,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下了。
傅时霆将手上的伞递给了林君澜,“撑着伞,别淋了雪。”
随后又进了一旁的酒楼内,取来了一把伞,递给了那瞎了眼的老人,“风雪交加,老伯记得撑伞而行。”
老人虽瞎着眼,但是笑容却是慈祥,“老夫为公子卜上一卦,如何?”
老人侧过了面目,抓住了傅时霆的手腕,这一抓,便皱了眉,“公子这命……”
傅时霆看了一眼林君澜,抽回了手腕,“命如何,不测也无碍。”
那老人却是摇了摇头,“也罢,多说反而改了命数,只是公子近年若上战场,还望多加小心。”
“战场?”
傅时霆皱眉,“近来并无战乱,何来战场?老伯……”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叹了口气,“不宜多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