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宁点点头,又问:“父皇可有信件给我?”
霍善道看向赵云宁身后的殷渐离,“末将没有,公主不妨问一问殷丞相。”
殷渐离听见霍善道的话,目光却看向了旁边的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眉眼如画,身穿一件淡绿色的宽袖长袍,束着白玉腰带,像悬崖上的青松,透着一股端正干净的气质。
若说墨哗是世上极致的星辰暗夜,他便是浩瀚的蓝天白云。
美男嘛,赵云宁也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旁人为之惊艳的目光,殷弦安见怪不怪,对身为公主的赵云宁,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袖中掏出赵延的信件,恭恭敬敬地献上。
“臣,殷弦安见过云宁公主。”
殷弦安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满了书香贵气。
赵云宁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词,名门世子。
墨哗感知到赵云宁的视线逗留在殷弦安脸上,淡灰色的眼眸暗了暗,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迅速涌上。
赵云宁接过殷弦安递来的信件,只是有些奇怪,父皇为什么要把信件给他,明明可以直接交给殷渐离的。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尤其是在对上殷弦安避之不及的眼神后,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回到府上,赵云宁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父皇以为她喜欢漂亮的男人,特意找了一个颜值家世都能很能打的,供她选择。
要是她看得上,等他率军到达泉州,便可主持她和殷弦安的婚礼。
大概怕极了赵云宁会被墨哗骗走,还一再强调世间好男儿多的是,务必要好好挑一挑!
赵云宁哭笑不得,也怪不得殷弦安对她避之不及了。
墨哗明晃晃地站在她身后,殷弦安这等看起来就高傲的人,又怎会甘愿被她选中,招赘为驸马。
除去信件,赵延还派了两艘船专门给她送东西。
一艘船,满满当当全是她在瑞王府的闺房之物。
还有一艘船,全是原身最爱看的画本书籍。
信里信外都能感受到赵延对她的爱,而苏文纯写的信,看起来很关心她,却和原身记忆里的语气相差甚远,极为生硬,就像有人拿刀子抵着苏文纯的脖子,让她写得般勉强。
最真切的,还不如最后那句,好好照顾秦香妹妹。
赵云宁不知是她失落,还是原身残留的灵魂失落,心口感觉闷闷的,转身抱住墨哗长吸了一口气:“我娘失忆了,记不得我了。”
墨哗不擅长安慰人,此刻,却说了一句最让赵云宁安心的话。
“我在。”
赵云宁闻着墨哗身上好闻的味道,心情又好了起来,“那你要一直都在。”
回应她的,是墨哗越发紧实有安全感的怀抱。
忽然,房门被敲响,桃云的嗓音传来:“公主,她说要见你!”
桃云气哼哼的,这个她,大概指的是秦香。
赵云宁松开墨哗,有些奇怪她来找自己作甚。
打开房门,就见秦香站在花园中,安安静静地等待。
赵云宁已经知道她的封号了,她们又不熟,懒得姐姐妹妹的相称,“长安县主有何事?”
秦香出场挺白莲的,但出人意料的,谨言慎行,向赵云宁施礼过后,才说:“公主,可否让明神医医治殷丞相的心疾?”又称述事实地说,“公主让明神医为殷丞相治疗心疾,殷家人一定会对公主无比感激。”
大有,让赵云宁抓住这次机会的意思。
赵云宁挑挑眉,不由多想:“我为什么一定要他们感激?”
秦香正儿八经地说:“因为殷丞相很有才华,门下弟子不止三千,得到他的感激,对公主是好事,对父皇也是好事。”
她说话又直,又像没过脑子一样磊落,根本不怕赵云宁怀疑她别有居心,刻意讨好,反而更像称述事实,为你好的家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