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当年我年纪还小,你背着一个包袱,来到我家,求着父亲收你为学生,口中念叨着,一心向学,若当朝为官,定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如今明明还未成到那样的年岁,却已经舍弃了一身的傲骨。”
夏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记忆中残留着原身当年的回忆,那时候的彭言恒一身的志气,想要为民为圣分忧,如今却转头抛弃了自己幼小定下婚事的妻子,视为忘恩负义之人。
似乎没有料到她是这样的态度,语气这般的犀利质问,他心中觉得这婚事是家中父母给退的,与他没有关系,但是听着这话,就知道夏惜心中有百般怨恨。
他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惜儿,我......”
“彭言恒,我知道,你博学多才,你的本事日后定然能够当朝为官,而你为官之后,不管是当初一个秀才之女的我,还是如今已经是商人的我,我们之前都已经不再可能。”
彭言恒俊朗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他知道,他不能去把责任推给家中的父母,因为当他回来知道的第一时间,只是想要去解释,并未要挽回这桩婚事。
在他心里从始至终也是这样认为, 夏惜已经配不上他了,他要娶一个能够对他日后官途有所利的嫡妻。
而他这段日子魂牵梦绕的始终都是夏惜,彭言恒心里明白,他喜欢夏惜,比之前没离开浣花镇时更喜欢夏惜。
“我会娶你为嫡妻的!”彭言恒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夏惜听闻,微微浅然一笑:“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已经订下婚事,三书六礼已经过半,我此刻已经算是田家的媳妇了。”
他眉头微微瞥起:“惜儿......”
“彭言恒。”夏惜站起来,看着坐着俊朗无比的男子,似乎心中内心深处原身的一点思恋在叫唤,她无奈地叹了一口:“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好生为重。”
她拿上油纸伞转头离开了,上了桥,就看到一个修身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他带着笑意,唇角微微弯起,精致的五官,有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长长墨玉的头发束起,阳光照射下,如同那谪仙少年。
此刻夏惜愣在桥边,不知道是被眼前男子的外貌给蛊惑了,还是心中有些担忧他看到了刚刚的场景,一直没有走过去。
田少然微微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温柔尽显,走过来,接过夏惜手中的油纸伞,高高举起:“想着上次书信中,你提到想要的书卷,今日有空,便来寻你。”
她只能说浣花镇真的不大,而从城东到城西只有这一条大道。
“你......”夏惜看了一眼那边已经茶铺已经空空的茶座:“你看到了?”
他冲她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轻轻把手中的书卷放到夏惜手里:“嗯,看到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夏惜看着此刻他眼底的温柔,心里有些忐忑,她在乎的只有田少然的感受,毕竟似乎他在这里站了挺长时间。
“惜儿。”田少然忍住想把眼前女子抱进怀中的冲动,轻柔道:“当时定下婚事时,婶婶把你的事情都告知了我,还请你不要生气。”
夏惜摇摇头,她怎么会生气,他家中的事情她也知道,这是诚信,若是不告知,日后这不是欺骗的事情吗。
“我知晓惜儿的过往,也自然不会介意,而且惜儿做得很好。”田少然微微一笑。
他从远处走来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两人,田少然本能想要去避开,可是刚好听到了惜儿冷漠的话语,他第一次做了这般不君子的事情。
田少然没有避让,他站在了桥上,听完了两人的对话,越听心里越发的高兴。
他在书院时常想起夏惜,有时候思念紧了,想来瞧瞧她,可是又知道,来了又舍不得走了,每日都在想为何当初不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