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裘升被气得头痛,顺势捂住额头,“芝兰,我……我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冻了脑袋,现在很不舒服,难道你忍心撂下我这个糟老头吗?”
说着,他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芝兰,我不行了,哎呦。”
裴芝兰还以为他来真的,急忙过去扶着她进屋,“都是我不好,为了省点炭火钱买得少。”
她连连叹着气,不想宁裘升从衣服中掏出一张银票。
“这是我在京中攒的一些银两,你拿去补贴家用,以后也不必日日去绣楼,我可以养活你的。”
宁裘升拿出来的数额还算小的,怕她怀疑钱财来路不正。
裴芝兰却笑着推回去,“这是你的钱,我自己又能赚,你留着,日后回京了用处还大着呢。”
他手一顿,心底生出奇怪的滋味。
讪讪地将手收回去后,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裴芝兰把他扶到床上,双手替他揉着头,不紧不慢地说道:“裘升,我这一辈子已经别无所求,唯一的愿望就是我们一家人能和和气气的。
唉,昭昭那个丫头呀,是有时候主意太正,好在嫁的一个好郎君,只盼着日后她能接纳你。”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南昭昭死活不愿意认宁裘升为父亲呢?
比起来,总比南贵好。
宁裘升捂住她的手,“芝兰,孩子们的事急不得,我也不会强求她的。”
哼,臭丫头,世间哪儿有悬赏自己父亲的人!
他还不能表现出太生气,只能闷闷地在靠在裴芝兰怀里。
最近几日,避避风头吧。
夜。
宁裘升确定枕边人睡熟之后,才披着衣服去了院里。
薛撂言已经在等着他,“丞相,那村民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他垂眸,“继续审就是了,难不成没审出东西还要向我汇报?”
“不是的丞相,是,是关于悬赏令的事情,属下建议您最好去别的地方躲一躲,外边来的人源源不断,而且……城里人也都知道夫人的相公,也就是丞相您是……是杀人犯。”
薛撂言说着生怕他发火。
宁裘升望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最近我们都没动静,她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发现了矿山的事情?
薛撂言也觉得奇怪,“我想……应该是村子的事,我们抓走林莽的事让小姐知道了?”
他摇头。
两人之间陷入小小的沉默,忽然,薛撂言似乎想起一件事,“今日我又去平安村时,见到不少村民在田间烧纸,一打听是村长许长风死了。”
这许长风待南昭昭好,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莫非,小姐以为是我们杀了村长?”薛撂言想着,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得通。
宁裘升还未说话,屋内传来声音,“裘升,是你在外边吗?”
他眼神一凌,“查清楚再来告诉我。”
说罢,宁裘升笑呵呵地进屋去,“是我,别怕,只是出来方便下。”
薛撂言欲言又止,他望着天空中忽明忽暗的圆月,“看来,只有你我作伴了。”
他回去的时候,影子被拽出很长,孤单又寂寞。
与此同时,在家的南昭昭站在院子里打了好几个喷嚏。
“宁老贼,你可别背着骂我了。”她揉揉鼻子,教着陆萧扎马步。
自从他伤好了后,便按照南昭昭所教,开始学习。
转眼到了立春的当天。
那悬赏令自然已经失效,南昭昭偷偷去看了眼,裴芝兰已经不在那里居住。
甚至,整座荒州城都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跑吧,天涯海角我都给你抓回来。”南昭昭冷哼一声,继续去巡逻七座酒楼。
现在没人再提白太爷的事,论起来,都只认南昭昭一个人。
白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