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如夏走到前屋时,欧阳致远正用一床破棉被给躺在地上的男子蒙脸。
“师哥!”柳如夏急忙快步走过去,叹了叹那男子的呼吸。
“师哥!你疯了!我们或许是可以带着华佑出去的。”柳如夏的眼泪汩汩从眼眶中流出。
我知道,那个男人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也悲从中来。不由间泪流满面。
虽然,每个人都是要死的。但是,在面对死别的时候,还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像欧阳致远这样从容吧。
如此看来,欧阳致远已经是破釜沉舟了。
我想,也许中途他是有机会逃出去的。至少可以试一试走出去。可是,他放弃了!我想放弃的理由有一大半应该是为了他的儿子。可是,如今他却亲手送走了他……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好像欧阳致远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或许阴阳师的宿命都不会太好。就如柳如夏,如欧阳致远,如许一,如……丰逸尘。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叠加着苦难和秘密。也许,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有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就如同在水葬龙穴时,我看到过的那样。
“我想让他先走一步。死在我手上。也少了别人的杀孽。你们到外面等我,我要帮他超度往生。否则,他的魂魄怕是自己冲不出去的。”
欧阳致远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儿子。
而此时,我的眼前竟渐渐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的身影。他站在那里看着盘膝而坐的欧阳致远。
“他……”
然而,我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柳如夏捂了嘴巴,拉出了屋子。
“他的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啊!”我有点不服气,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他如今已是鬼魂。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这里原本邪门。一般的生魂或许会冲不出去。所以,到不了阴间,也得不到轮回。如今,你师叔想要助他轮回。若是你一说话,使华佑的生魂起了留恋,不愿离开,那不是徒增麻烦?你以为你能看到的,你师叔会看不到吗?他只是想让华佑了无牵挂的离开。”柳如夏抹了抹眼泪对我说。
原来是这样。
我不由有些自责。我这个人不仅智商不够用,情商怕也是硬伤。总是,想不到更细处去。
“他……真的可怜。”我瞬间也哽咽了。
“或许,他们父子两人的情分,只能有这么些年吧。少一年不行。多一年也不行。这便是造化。所谓造化弄人。便是如此了。而且……华佑活着也是受罪。这样也好,一了百了。若是他往生时走的略慢些。或许……”
我知道柳如夏想说什么,她想说,若是欧阳华佑黄泉路上走得略慢一些。或许欧阳致远还能够追得上他。
不过,我想,欧阳致远一定不会这么想。他送他离开,就是希望他无怨无念的走。可以早日入轮回。自然,不会再去打扰他的清静。
“怎么样?留下你和你说什么了?”这时站在院子里的一众人看到我们出来,急忙都围了过来。最先开口的便是许一。许大嘴巴。当然,我比他的嘴巴还要大一号……
“我师叔说,他可以有办法破了加藤左一和刑天的邪法。”我有些闷闷不乐,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
“他有办法?什么办法?”许一又问。
“你师叔?什么意思?”丰逸尘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而和尚则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和柳如夏。似乎,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屋内所发生的一切。
“有办法就是有办法!问那么多干嘛!”我没有回答丰逸尘。干脆怼了许一一嘴!
“妹子!我没惹你吧?你吃枪药了?”许一撇撇嘴,退开两步。
“让她静静吧。”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金卓楠突然开口了。
我不由向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十几分钟后,欧阳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