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我很能忍痛。
萧翎言也会看手语，不然被困期间不会跟黎冰露沟通无障碍。
看着她比划的内容，有些敬佩的看了黎冰露一眼，这才撇过头。
“奕辰哥，稍后你也来找我一趟。小熙和星锐，来我院子找我。都吃饭吧。”
终于不用顾着周围的环境，害怕晚风吹冷了饭菜，也不用担心丧尸偷袭。
一群人可以说说笑笑，吃一顿安心饭。
袁雅平时都是一个人解决一日三餐，偶尔还得照顾贺秋俞。
如今坐在这里，吃这顿热闹的饭，才觉得自己活着。
她看着贺怀瑾那开怀的笑脸，跟他们融洽的闲聊。
心中翻滚着无数念头，思绪翻飞又繁杂飘忽。
叶亦苒看得出来袁雅在挣扎，毕竟不是谁都能猛然斩断一切，重新开始。
不过贺怀瑾越跟他们熟悉，袁雅越容易下定决心。
一顿饭结束，贺怀瑾被厉茅留下住宿。
横竖十二夜一人一套院子。
单是一套院子，就能容纳至少十余人，何况就两个孩子。
萧翎言被顾衫带回院子选房间。
为了出门，他还要尽快治疗剩下的伤。
顾子墨兴高采烈拎着齐北宴回了院子，准备把自己洗干净，等待今晚的大餐。
叶亦苒送袁雅回小楼。
两个人走到假山处，袁雅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头看过去，正好看见厉茅带着贺怀瑾站在十二夜的华表柱下挥刀。
顾星锐在旁边跟着起哄。
李熙淳站在一边，似稳妥的哥哥在守着他们。
苏景秀抱着垂耳兔，靠着黑夜的华表柱在打哈欠。
这一幕看着叫人心生愉悦，仿佛末世不存在，一切很美好。
叶亦苒看着她的侧颜，知道她在挣扎，也不问。
袁雅怔怔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十二夜的大门，释然笑了出来，“你说得对，名存实亡，没有意义。我该选择了。”
叶亦苒唇角勾起，扭头看她，故作疑惑，“袁姐？”
袁雅仰头望天，被雪花飘洒在脸上。
雪花融化，水滴掉落，如在落泪。
“我从来没怪过贺秋俞，他不是个好爸爸，我也不是个好妈妈。我也没怨过他，选择他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不爱彼此，只是需要彼此。
可我也是女人，我也渴望爱情，每次想起，就会觉得自己贪婪。怀瑾曾经问我，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生下他。可我真的很爱怀瑾！我只是……”
袁雅真的落下泪来，却仰着头，不想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软弱，“小苒啊，除了你，所有人好像都把我当做钢铁一般来看待。
我应该这样，应该那样，按照他们嘴里的模样，挺直了腰背扛下所有事。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也是个人啊！”
叶亦苒上前虚搂住她，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胛处，轻笑着回答，“我们都是人啊。有血有肉，也会累。”
袁雅吸了吸鼻子，抬起手狠狠擦着脸颊和眼角，舔舔唇，笑起来，“你说得对，我该选择了。我选择带着怀瑾，跟你们离开！”
叶亦苒没有多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回答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