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苒的少御音，沉稳中更多透出清亮来。
一旦轻扬起来，显得很热情，叫人心生欢喜。
此刻对于拎着匕首，背对她的男人，却像是地狱里发出来了声音。
顾星锐几步上前，将他的金属口镣扯掉，笑的双眼微眯，“帮你减轻点负担。”
男人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又不敢对视，连忙低下头。
他一步步走到曾经的兄弟面前，缓慢单膝跪地，摁住肩头，轻声呢喃：“不是我要杀你，是他们。冤有头债有主！”
随着他的话音，匕首狠狠捅入了男人的肩头，拔出来，血飚了他一脸。
可他完全不在乎，依然呢喃着，“冤有头债有主！”
如同念经般，呢喃着一刀刀的捅进去，拔出来，满身满脸都是血。
鼻尖挂着血珠，欲滴不滴，唇齿间被飞溅了不少血。
他双眼泛着血丝，机械性的一刀，又一刀。
直到瘫软在地的男人，从剧烈抖动到趋于平静，他才停住动作，粗喘起来。
李熙淳看见这一幕，想起了何道就是这样一刀刀丧了命，叹息一声后，又闭上眼，畅快无声笑起来。
苏景秀刚给他喂完粥，兜着手站在他床边跟着看热闹。
齐北宴一点不在意这些，厉茅看时，就站在一旁等待，等他看完，才继续喂粥。
这会儿还有小半碗粥，还在关切询问，“吃饱了吗？还要吗？”
厉茅瞅了眼碗底，乖乖张开嘴。
齐北宴笑着继续喂，“手别乱动啊。坐着就好。”
顾星锐看似靠在玻璃门边，实则视线时不时扫到厉茅那边。
看两眼又故作不在意的撇过头，一点不关注大堂中间的热闹。
一群人在金属笼里来回如同踢足球般，还在踢着血肉模糊的两个人。
拎着匕首的男人走到了第二个男人面前，再次蹲下来，二话不说，直接开捅。
顾子墨满脸是血扛着子夜，轻快的蹦跶下来。
叶亦苒站在厉茅的身边，还在安抚他，“你瞧，欺负我家弟弟，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以后啊，乖乖跟在姐姐身边。”
厉茅还没回答，顾子墨扑过来，子夜往空间一丢，身形一转，从后面搂住叶亦苒，乖巧喊了一声，“姐姐~”
“好意思吗？这里除了奕辰哥，你最老。”
这个老字让许奕辰手抖了抖，默默转头看了一眼，又无言以对的转过头继续给李熙淳包扎。
顾子墨听到这个老字，笑的贴近她，在她耳廓又轻又缓，压低声音，“姜还是老的辣。我够辣你才喜欢。”
“我刚听小北说，你看见了不穿衣服的小姐姐？辣眼睛的辣？”
顾子墨紧了紧搂住她的手，“我眼睛没睁开。秀才说里面情况不对，我开门就闭眼了。”
叶亦苒不过是跟他抬杠，也不在意他到底看没看见。
说到底，要不是为了空间，她宁愿独自美丽。
不过顾子墨真是个省心又省事的合作伙伴。
脑子里闪过伙伴两个字时，叶亦苒的表情淡漠下来。
手拍了拍他搭在她胸前的手背，手腕一转，将他的手抬起来，“都清理干净了？”
“嗯。东西也拿了。”顾子墨能察觉到她语气冷了几分，随着她的力道站稳身体，保持距离。
可站稳之后，唇角勾起，探身凑到她耳边，“空间快满了。”
顾子墨不在意叶亦苒的忽冷忽热，他能察觉到她心里积压比他还深，还厚重的恨。
他就喜欢两个人这么纠缠着，在黑暗里沉沦。
只要这世上，只有他这么懂她，惯着她，宠着她，那谁都抢不走她。
“等满了，再说。”叶亦苒眼波流转，余光扫了他一眼。
顾子墨接收到信号，心满意足，还没继续开口。
金属牢笼里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