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碟子糕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直到顺着她瞟过的地方才看到。
而苏卿之已经走开只余下沈知白一人含笑站在那儿了。
“他们同在户部,有交情也正常。”
“人家都知道交际交际,怎么从来不见你有什么交际的?”
“臣现在已经够高调了,再交际就要坐实结党之名了。”
姜禾打趣她,她也顺着笑道。
她眼下处境是个人就能看得出艰难,多少人对她都避恐不及她又何必上去自讨没趣。
“前线频频传来捷报,老臣们现在脸色可都不好看呢,臣为得不引火烧身这些日子上朝都当的哑巴聋子。”
裴宁压低了声音用几乎戏谑的口吻和她说着这些,只是姜禾也知道裴宁前些日子确实不好过,她被调去配合整理编写文献都是些细碎繁复的活计常常忙到都不能回府。
直等到黄忠义到御史台才又把她调回去。
——“裴大人。”
突然,有人喊裴宁,两人齐齐抬眼发现来人穿了件红底绿花纹的袍扎眼程度不亚于新郎官。
姜禾半眯起眼,心中暗骂阴魂不散。
裴宁见到眼前人的第一时间其实有点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只觉得眼熟却说不上来名姓,而姜禾那一副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才让她意识到这恐怕就是那位洛云浮了。
说起来她是觉得这人有点疯癫的,竟然连公主也敢算计冒犯……
说到底是算准了女子爱惜名誉不敢声张,只是若是惹恼了公主他夜里酣睡时悄然被月影卫取了性命也未可知。
心里在多腹诽不论明面上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洛云浮笑脸贴上来裴宁也做不到冷脸相对不由也扯开一点笑容向他问好。
“裴大人少年英才,云浮佩服,敬您一杯。”
他说着就将自己手里头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就笑着盯着裴宁看,目光如炬似乎是想要将裴宁从外而内的看穿。
裴宁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借举杯饮酒的动作挡住了他的视线一瞬才道:
“不敢当,不敢当。”
姜禾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抓马,看着洛云浮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得不开口道:“要开宴了,你不走吗?”
直白得似乎有些伤人的话他听了面不改色甚至略微歪着头向她看来端着疑问姿态问道:“云浮不能和殿下……驸马一起吗?”
姜禾,裴宁:“……”
他到底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就两个人的席位他坐她们腿上吗?
这哥真有病……
对付疯子姜禾觉得就不用讲道义了。
“这里可坐不下三个人,若是你很想的话把手脚都砍了少占地方说不定可以。”
姜禾面色如常的讲出血腥味十足的话,不说吓到洛云浮但也让他微微一愣收回了脸上伪装出来的那副可怜巴巴的恶心神情。
“殿下真心狠啊。”
而他留下这么句话才转身离开。
裴宁默默在心里给姜禾鼓掌,还是公主狠一点。
眼瞅着洛云浮走远,姜禾道:“看,有时候发疯说些胡七八遭的话比讲道理有用多了。”
“学到了。”
裴宁虽深以为然,但是她还是觉得发疯也有天赋,得让人听起来就真的害怕就像公主刚刚说砍手脚的时候她脑海里真的出现了诡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