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不高兴,只是情绪上头的时候他面对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也露不出一个笑脸,很莫名其妙。
“那个女生到底叫什么啊,好江宜你就告诉我嘛,别这么小气嘛。”
耳边还是桑榆不停歇的问话,吵得他脑仁疼。
“该不会是——你也喜欢她所以才不告诉我的吧?”
“好小子,你肯定是怕我和你抢,啊啊啊啊……”
突然的,桑榆的脑回路跑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好些话出来听得江宜整个人都不好了。
“闭嘴,她叫宋弥以,我们班的学委非本市人。”
江宜不胜其烦,只能告诉他同时也打心里觉得就算桑榆知道了关于宋弥以的所有也不能怎么样。
更何况这小子多半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奥奥,早说嘛,你还知道什么不?”
“比如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明星爱豆,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孩子?”
可惜桑榆的话头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滔滔不绝起来,烦得江宜想一篮球砸死他算了。
“你到底还打不打球?”
终于两人到了体育馆,江宜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反问。
“打打打,上场上场。”
桑榆也终于有了点眼力见,看见江宜一副要吃人了一样的冰块脸见好就收没有再饶舌。
而姜禾和宋弥以这头刚检票进场。
买的是正中间的位置视野很好,她们来得晚了点大幕上已经开始放映剧情了。
一入眼就是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小公主在花园里放风筝,风筝放得又高又远,小公主笑得鲜活又自在。
不过可能全片最明亮的色彩和笑脸都在开头这几分钟里了。
宋弥以是个做什么事都很专注的人就算是看电影也沉浸得很快,大幕的光映照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沉静温和。
还是发生了变化的。
原来轨迹中的宋弥以这个时候正是最狼狈的时候,她还没能将自己和伪装完美融合,自我和欺骗将她硬生生撕裂,她不是什么温柔大方的人也不爱站在聚光灯下让人审视。
可是江宜很优秀。
他上校庆演奏钢琴,她就得捡起多年未学的舞蹈,在无数深夜反复练习到了白天还要装得一身轻松的样子。
他凡事都不计较,她就得一直情绪稳定,从不敢有丁点真实情绪的外露,哪怕被人恶意报了运动会的3000米她能做的也只是跑,死命跑。
有时候坚持并不是一个好词,尤其是没有意义的坚持。宋弥以不计自己的坚持就是她跑完准备休息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做出这些的宋弥以与其说是被宋母完全洗脑不如说她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拧巴着不肯放过自己,用原生家庭的痛折磨自己。
她不是没有更好的路,但是她不肯走就是固执得要撞一个头破血流。
——“我就是不甘心,他是我父皇啊,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和母后。”
恰逢小公主伤心嘶吼的片段,其声凄厉久绕不散。
宋弥以原本斜靠着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前坐出来了一些,手也由自然的放在膝上改为了双手抱臂交叉在胸前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抗拒和自我保护姿态。
——“公主,觉得不公平就去改变吧,改变让你厌恶的一切。”
《水天碧》中公主最大最忠实的支持者碧月企图重塑公主崩溃的世界观。
她也确实成功了。
公主杀兄弑父登上皇位,成为了至高无上的掌权者,也成为一位令人胆寒的暴君。
“她……失智了。”
影片快接近尾声,宋弥以突然轻轻的说了句这样的话。
清醒,要绝对清醒。
如果不能清醒的活着那活着将没有意义。
“也不是。”
“我倒是觉得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