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很难不怀疑。
苏淼知道妈妈会问这件事。
可是她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告诉妈妈。
而且医生说了，妈妈刚刚脱离危险，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不能再受一丁点刺激。
“妈，您不要听江蕊胡说，这件事我后面会跟您解释的，现在重要的就是您要好好休息，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苏淼是自己的女儿，赵然亲手把她拉扯大。
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格？
一听这话，就知道江蕊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赵然不由闭了闭眼睛。
失望，震惊，痛心，更多的是怨恨。
她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拖累了女儿。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病，女儿怎么可能会去求顾泽寒。
江蕊说的那些话像是刀子一样，戳赵然的肺管子。
纵然江蕊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在她面前诋毁女儿。
可赵然心里清楚，或许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怪不得顾家人不待见淼淼。
原来如此……
“你只需要告诉我，江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顾泽寒之间只是一场契约，他出钱给我治病，你在两年内给他生下孩子，对吗？”
苏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回答我！”
眼见赵然情绪激动，苏淼没有办法，只能如实回答。
“妈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给您丢人了，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把身体气坏了！”
苏淼眼睛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可是她不能哭。
只能哽咽道。
“妈妈，您真的不能出事啊……”
她好怕好怕。
好怕妈妈会出事。
妈妈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不能没有妈妈。
将女儿的反应看在眼里，赵然绝望地闭上眼睛。
“你这个逆女，谁准你这么做的？”
赵然怒极之下，伸手去打苏淼。
苏淼不躲不闪，就那么站在那里，低头垂眸，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见状，泪水从赵然的眼眶溢了出来。
伸出去要打女儿的手，忽然在空中调了个头，落在了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发出响亮的声音。
“都怪我没用！”
如果不是她拖累了女儿，她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赵然的反应，叫苏淼愣在原地。
“妈！”
她惊慌喊道。
“您别这样！”
苏淼也忍不住哭了。
“您打我吧，您千万别这样！”
赵然这样，比杀了苏淼还难受。
这可是她最爱的妈妈啊！
“妈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您打我吧！”
苏淼跪在地上，抓着赵然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赵然吓了一跳，连忙抽了回来。
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赵然心如刀绞。
“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她怎么可能怪女儿？
又有什么颜面和资格？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