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妈虽然是顾家的下人，却和祁清雅情同姐妹。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是顾家的半个主子。
加上在国外，她和祁清雅平起平坐。
平时那些菲佣对她毕恭毕敬。
顺风顺水惯了的她，现在被顾泽寒这么一敲打，竟然有些委屈。
顾泽寒见身后没有动静，不由转过头去。
这才看到韩妈发红的双眸。
“怎么了？”
“没什么。”韩妈扯了扯嘴角，“我是为先生高兴，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能走进你心里的姑娘了，等新太太嫁过来，先生以后就再也不孤单寂寞了。”
顾泽寒笑了笑，眉眼温柔，算是赞同韩妈的话。
如果是以前，顾泽寒肯定会猜韩妈的心思。
可现在却没有。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相信韩妈。
亦或许是不在乎了。
如今他的一颗心，全被苏淼填满，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哪怕是被视作亲人的韩妈。
见状，韩妈一颗心止不住下沉。
她捏了捏手心。
过了两秒又笑道。
“先生果然很看重新太太，搞得我都有点好奇，恨不得马上见到新太太，想知道到底是多优秀的一个姑娘，能叫我们先生这么宝贝！”
听起来是在打趣顾泽寒，其实是在变相试探，苏淼在顾泽寒心底的地位。
试探又怎样？
苏淼是顾泽寒梦寐以求，喜欢了多年，终于娶回家的人。
他不介意叫全世界的人知道，他看重苏淼胜过他自己。
顾泽寒闻言，眼底浮上笑意，缓缓开口。
“她很好。”
三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韩妈虽然笑着，心却沉到了谷底。
所以，她的女儿彻底没机会了吗？
顾泽寒并未理会韩妈，转头对刘妈吩咐道。
“刘妈，帮我把这双鞋收起来！”
“好的先生。”
刘妈刚弯腰，打算去收鞋，结果发现鞋面有一个脚印。
想都没想就去拿绸布，要把鞋面打理干净。
顾泽寒及时阻止：“不用擦，就这么放上去。”
他想了想：“最好在上面包一层膜，要确保这个脚印不能掉。”
“什么？”刘妈错愕。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顾泽寒笑了笑：“你照做就是。”
“好的先生。”
寒水居的佣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主人怎么吩咐，她们就怎么做。
倒是韩妈听到动静走上前来。
眼神老道的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个女生脚印。
因为男性脚印绝不会那么秀气。
韩妈微微颦眉，先生从小就爱干净，带点轻微的洁癖。
不管什么都要干干净净的。
如果是平时，这双鞋子再贵重，都不会再穿。
要是碰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扔了都有可能。
可现在却要刘妈把鞋子妥善保存。
还要保持鞋子上的脚印完好无损。
这是什么奇葩的要求？
刚一抬头，就对上满眼柔情含着笑意的眸子。
韩妈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这个鞋印该不会是新太太的吧？
嘶——
韩妈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真的是那样，先生简直疯了！
家里的下人们想什么，顾泽寒并不在乎。
他只是想，今天的苏淼真可爱。
不，他的淼淼一直很可爱，今天更甚。
尤其踩他脚的那一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淼淼情绪外露，所以这个鞋印必须保存好，等老了就拿出来看。
想想就觉得生活真是美好。
思及此，顾泽寒负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