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此四人,倒都有一段缘原,就先从钟离孤雁谈起,他粗野豪放,做事为人不拘小节,生性桀骜不驯,不犯他时,他绝不犯人,若是欺他过甚,他绝不会轻饶,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决绝。
但他勇而无谋,依仗一身蛮力,倒亦无人敢犯,他面带阴冷凶悍,观其容貌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本来他出生丰腴富足之家,亦曾在父爱母慈的温柔乡中成长,有一叔父乃是奸佞贪财好色之徒,婶母又是尖酸刻薄,阴狠毒辣,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他七岁那年,其父突然暴毙,全部家产被其叔父婶母尽数霸占一空不说,他母子顿时不仅孤苦无依,而且一时之间沦为叔父婶母的家奴,日日昼夜不分的为其做着苦力不说,时时还遭受叔父婶母的鞭打辱骂,如此还不算完,其母还常遭其叔父的调戏,婶母经常因此而欺打凌辱母子,如此没出半载其母亦撒手人寰,离开母亲的呵护,自那时起钟离孤雁每日过着非人的生活,不到五更辨起身砍柴、挑水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直到夜半更深才可安寝,住的是柴房,吃的是猫狗食,稍有不适,便会遭到一顿皮鞭毒打,加之市井小儿亦欺他孤苦无依,每日都是浑身是伤,总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就这般光景足足度过五个春秋。
一日晨起,他砍柴归来,行至厢房,忽听叔父与婶母窃窃私语,悄悄走近听得明白,却原来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被此二人活活毒死,还霸占了他的全部财产,以此,母有冤无处诉含恨而终,又听得其婶母言道:“眼见孤雁小杂种人大心大,又有一身蛮力,恐日后祸患无穷,不如今日夜半三更趁其熟睡之际,火烧柴房以绝后患!”听到此处,钟离孤雁全身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提起砍柴刀斧踢开房门,闯了进去。其婶母见状还似先前破口大骂,随手拿起一把剪刀刺了过来:“小杂种,真真反了,如今还踢坏了老娘房门,老娘今日便要了尔的狗头,叫尔一家地下团圆亦算老娘行善积德了!”其叔父见事已败露,悄悄转到孤雁身后,去至厨房拿出菜刀对着孤雁劲背砍来,说时迟那时快,本就一身蛮力的孤雁经过五载的困苦历练身手极为敏捷,灵敏的一躲一闪,窜到了其婶母的身后,随手一推,其叔父举起的屠刀正砍在了自己妻子之首,顿时血流如注,当即到底而亡,孤雁见状更是目红如血,心凉似冰铁,他素日只是觉得叔父对自己苛责只是婶母挑唆所致,不想见以刀相向,而且凶狠至极,若不是其婶母无意间触刀亡,自己就成了他的刀下冤魂!
其叔父见自己的妻子应刀而亡,杀心更起,举刀穷追孤雁不放,势必要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孤雁念及血脉亲情躲过其叔父猛砍三刀后,闭目一声吼叫,冲向叔父一斧砍去,顿时其叔父皮开肉绽,应声而倒,当场毙命。
孤雁脑中一片空白,似木雕呆呆的矗立了许久。一阵阴风吹进,吹倒了一扇被踢坏的木门,一声响动惊醒了孤雁,他颠颠撞撞夺门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满身血污,街坊四邻见之知其已做行凶之事,故而衙役班头对其围追堵截,孤雁正置无计可施之时,恰巧有一英俊轻狂的富家少年打此经过,他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歆冉。
歆冉见一位浑身是血的少年向自己逃奔过来,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凄惶,歆冉向身边家仆使了个眼色,众家仆默契设了许多障碍阻挡住了衙役班头追捕孤雁的视线,而歆冉趁一片混乱拉起孤雁左拐右行不多时转进了一辆华贵考究的宝马厢车里而后命驾车的车夫加鞭而行,一阵尘土过后就连设障的家仆亦不知去向。
班头衙役及街坊四邻大多都是贪财怕事的圆滑之人,加之世道昏聩亦就不多加紧追不放,衙役回衙将事情原委草草禀报县官,其县官亦是闲散平庸之人,见就是详细判处这无头公案,一不会有多少油水可捞,二亦不会提升多少政绩或什么威望,亦就草草结案了事。
至于孤雁的府宅及其叔父婶母的尸身,街坊四邻将尸身草草掩埋,家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