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只是静静的听着,既不发问又不追问,只是陷入深深的思考,听到东方寻晨言毕,轻轻叮嘱他道:“晨兄,回府后莫告诉府中所有人你的名讳,今日与我所言之事更不能提及,你只说被人追债至此,你姓洪名日生,是花药南国的人,可明白?”
东方寻晨亦是一位心思缜密之人,听到凌奇如此安排,他感激涕零的又给凌奇跪下了,顿首拜了又拜,他深感凌奇对他的一片良苦用心,他明白凌奇为他改名换姓,并不要他提及身世之谜,是在明里暗里保护他。同时凌奇不让家人知晓,亦是为家人考虑,她怕稍有不慎会殃及全家性命,想到此处凌奇急急重回方才布阵的路口又布下一道轩石阵,与前番开启的封日阵环环相扣,阵阵相连根本不得入,就算那彪蛮汉卷土重来,来到此处自会觉得此路口乃是一条无路可寻的死路,定然无功而返。
经过一番折腾天色暗淡下来朦胧一片,几乎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凌奇隐约听到父亲的声音,好似在唤自己的名字,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了,斑斑光点越发明亮起来,为首的四旬男子正是上官镇,他高大威猛,焦急的皱着眉头,唇边长出浓密的一字须给本就俊朗的脸上更添几分英武阳刚之气,左顾右盼的呼唤着凌奇的名字,见到凌奇时他两眼放光,紧紧的将凌奇搂在怀中,如同重获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没有对凌奇袭来半句埋怨责备的话音语调,只是关怀的上下打量着女儿,关切的检查着女儿有无受伤之处:“凌儿,可有不适之处?三个不肖蠢才莫不是凌儿机智,今日险些惹来失身之祸,好在她等还算诚实,竟将这数年来如何刁难戏耍长姐之事尽数禀予为父,为父这才知道凌儿暗中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为父实在昏聩无用!你母及两位祖母此刻正在家中忧急如焚的盼儿早归,先随为父回府再与那三个不肖蠢才理论如何?”
“劳爹娘祖母费心,凌儿安然无事,三位小妹年幼无知,不过闺阁中厮闹戏耍而已,爹爹又何必当真!”凌奇带着轻吟的语调对父亲言道。
“这位就是冰儿所言被蛮汉追捕的少年?”上官镇上下打量着东方寻晨问道,显然冰奇已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家人。冰奇虽骄狂,但是光明磊落的脾性与父亲如出一辙,她不仅将这日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如实的告诉了父母及两位祖母,而且还将这几年对姐姐如何相轻,如何与两位小妹串通率家仆戏弄挑衅姐姐的事一一交代了个清楚,本不愿说出每次戏弄挑衅不成反受其辱之事,却被天性单纯的凊奇补充了个圆满,只有生性胆小怯懦的凐奇唯唯诺诺低头不语。
凌奇暗暗推了一下东方寻晨,东方寻晨届时就明白凌奇的用意,默契的双膝跪在了上官镇面前:“在下洪日生见过上官元帅,只因被人追债至此,承蒙府上小姐相救,大恩大德在下永世不忘,只是在下此地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空有一身蛮力,难报大恩,元帅若不嫌弃在下可为府上倾尽牛马之力以报大恩,还望元帅成全!”言毕顿首叩头。
上官镇向身边的雷诺耳语几句后,慈爱的领着女儿转身朝自己的府邸走去。是的,雷诺会安排好一切的,因为他不仅是上官镇得力的副将,还是上官府中忠实的管家,其实更是上官镇生死与共的兄弟。
从那以后,东方寻晨就是洪日生,追捕他的蛮汉再没出现过,雷诺安排他为府中护院,他自进府那日沉默寡言,做事谨小慎微,除了做好分内之事外,常常暗中干着粗重繁杂的琐事。上官夫妇及两位老夫人看在眼中甚为喜欢,视其如同异姓子孙一般对待,贺兰老夫人对其如同亲孙儿一样宠爱有加,每每出府行事,除了必要的贴身侍女外只将他与凌奇带在身边,在称呼上贺兰老夫人命他与凌奇一样,所以兄长身份的洪日升不知不觉中成了凌奇的护卫。而洪日升对待凌奇总是视主若妹,常常用自己的性命默默的维护着凌奇的一切,他对凌奇的只是兄长般的姿态,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