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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正呆呆地坐在屋里出神。
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常子卫一次都没有来过正房。
他这是什么意思?
外间几个小丫头提着食盒篮子,说说笑笑的走过去了。她们说话的声音清脆活泼,在今天却显得格外刺耳。
“把窗子关上。”孙氏偏过头去:“我不想听见风声!”
菱花小心翼翼地把窗子带上了。
桌上的热茶已经凉透了,孙氏一口也没喝。
难道老爷从此就要跟她冷了脸不成?
自己青春少艾时嫁给他做了填房,对他向来体贴入微,还为他生了女儿,哪一点对不起他了?
他居然就这样把自己晾在一边,宁肯去找那个年老色衰、像闷葫芦一样的杨姨娘?
她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挠。
在旁边当值的菱花等了半日,没见太太有别的吩咐,想了想,悄悄叫了两个小丫鬟在外头看着。
“太太要是叫我,就说我去茶房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交代完毕,就出了正房,往下房里去了。
胡妈妈这几天因病在屋里歇着,她的门窗都紧闭着,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菱花放轻脚步,绕到落霞的屋里去了。
落霞正坐在炕头上做针线,日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照在她的侧脸上,让她本就柔美的面庞更添了几分动人。
“落霞姐······”菱花轻声唤她。
落霞循声抬头,见是她来了,忙笑道:“走路跟小猫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倒吓了我一跳!”
菱花笑嘻嘻地在她对面坐下了,探着头看她手里的活计。
那是一副大红色的缎子被面,上面绣着龙凤戏珠的纹样,做得很精致。
“你怎么自己动手绣被面?”菱花不由问道:“太太不是叫胡妈妈帮你置办了嫁妆吗?”
落霞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笑着问她:“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被她这么一问,菱花反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也没有什么事······”她想转移话题,就随手拿起红漆匣子里的一支凤头簪子来:“这是南边的新式样吗?”她的语气一滞。
这簪子轻飘飘的,很明显是空心的。
落霞姐姐可是太太屋里头一个出去的······
她的心里微微发凉。
落霞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嫁人的喜悦中:“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式样,只是隐约记得咱们府里有谁戴过一个差不多的。”
“是七小姐身边的绫雀吧!”月绫强笑着跟她闲聊:“绫雀可是出了名的首饰多!七小姐不爱戴的全都赏了身边的人,喜鹊姐姐劝了多少次也没用!”
“七小姐一向不喜欢这些花儿粉儿的。”落霞一边笑着,一边时不时的低头绣上几针。
有小丫鬟进来送热水,落霞笑着跟她道谢,给她抓了两块糖,小丫鬟喜滋滋地出去了。
落霞见菱花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她想了想,回身拿出一个纸包来,小心地打开,里面是四块雪白细腻的糕点,她拿一个红瓷小盘装了,往菱花面前一推:“这是六小姐身边的紫英给我的,你尝尝。”
菱花认得这种糕点,这是杏仁菱粉糕,六小姐的点心铺子里有卖的,要一钱银子一盒!
她小心地插了一块放在嘴里,好奇地问道:“你跟紫英的关系很好吗?她怎么会送你这么名贵的糕点?”
落霞笑道:“那日我替老爷传口信给六小姐,恰好六小姐不在,紫英就让我在她屋里等了一会儿,还拿出这糕来招待我,我瞧着十分漂亮,就问了一句,她就包了一包给我。”
原来是这样!
想着六小姐身边那些过得很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