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昭成婚,考虑到夫家的品级和门楣,常子卫拿了一万两银子出来备办嫁妆,另外还从南北各处分了五百多亩的田地,算上常昭母亲留下的那一份嫁妆财产,常昭的身价在满京都也算得上一、二等的了。
这倒不是因为常家拿不出更多的钱,而是常昭自己跟父亲提议的。
她早就提前打听过,一般侯府千金的嫁妆,视家族的经济能力,从七八千到一二万银子不等,永宁侯府人族众多,当中有无数姐妹妯娌,嫁妆银子太少了不好,太多了也不好。
常子卫当然明白这道理,不过他还是担心女儿在别人家过得不好,道:“话虽如此,你毕竟是和世子定的亲,就算比旁人的东西更多一些,料也无妨。”
常昭忙笑道:“何必弄得那么打眼呢?还没过门就压了旁人一头,倒叫人以为我轻狂。”
日子毕竟是她自己过,常子卫只得依了。
常晞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不禁暗暗钦佩她小小年纪就懂得藏拙。
常晗却是如今事到临头了才听说,气得在屋里躺了好几天。
“只顾自己的贤良名声,怎么也不替妹妹们想一想?她是最大的,又是嫁的高门大户,我们以后的嫁妆自然还要比她的次一等,这不是连带着我们的都少了吗?她自己不要自己那份也罢了,怎么还要连累我?”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一抬手,又砸了一个茶碗。
大丫鬟秋叶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收拾着一地的碎瓷片,连个大气也不敢喘。
常晗在椅子上横不是竖不是地坐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对秋叶道:“走!你陪我去西院看看!”
常晞和常晴两个小姐都住在西院。
常晗踩着大步,一下也没停地路过了常晞的房间,来到常晴屋里。
“七妹!你忙什么呢?”她笑盈盈地拉着常晴的手:“我前阵子身子不舒服,一直没来看看你,你可好啊?”
常晗一向很少来常晴这里,常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拉了她进自己的内室坐了,又忙叫人沏好茶来给她喝。
常晗四处打量着常晴的屋子,笑道:“这幅雉鸡图真不错!是父亲新赏你的吗?父亲果然还是最疼你的!”
常晴笑道:“这是我自己闲着时画的,本来画得不好,周家哥哥帮我改了改,立刻就好看了不少,我就挂在屋里了。”
常晗闻言暗暗咬牙。
这个周知洵,真是不识好歹。
自己几次三番和他搭话,都被他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就打发了,现在却肯主动帮常晴改画。
他不是要念书考试吗?还有闲工夫做这些?
她心里气极,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又夸了常晴的屋子几句,这才转喜为悲,满面愁容地叹道:“咱们姐妹在家时,吃住自然都能遂自己的心,以后大了,早晚要出去的,到那时还能不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常晴笑道:“姐姐想这些干什么?父亲和太太自然会替咱们做主的。”
常晗忙道:“傻妹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父母的就是再心疼,难道还能管谁一辈子?”
这一番话彻底把常晴弄糊涂了:“怎么?五姐姐也要嫁人了?”
“你胡说什么?”常晗被她噎得差点没话说,怔了片刻才笑道:“我这不是为以后担心吗?”
常晴道:“你看二姐姐马上就嫁人了,她都还没操心这些呢,我们操什么心?”
常晗的耐心终于告罄:“她有了大笔银子傍身,还有什么好操心的?我们可就不同了!我来找你,是想陪你去跟父亲商量,以后我们的嫁妆银子也要比着二姐姐的才是。”
常晴这才听明白了。
原来是想拉着自己去找父亲要东西!
她马上想起了常晞平时和她说的话,于是她看着常晗的眼睛道:“可我并不想因为这个去找父亲,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