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魂一样。
吉叔把两人带去骆康在酒店里的包房,他站在门外候着,玉秋拉着春长风的胳膊走进去。白绒地毯,绿色的墙壁,屋里的骆康坐在沙发上,他摘掉平顶礼帽,带了一副玳瑁色的近视眼睛,堆满了书籍的房间让他看起来多少文气了不少。
骆康把沙方上的书挪了个位置腾出来给玉秋和春长风,看着两个人说:“我知道不公平,但没有办法,这国家太贫弱了。”
“所以我们活该被欺负?所以我们就该趴着给人压断脖子是吗?”春长风木讷地说:“这么个世道,活着死了都没差,真不真相的也没人在乎,好没意思。”
“春长风?”玉秋有些担忧。
春长风双手捂住眼睛,他晃动身体,疲惫至极:“租借外面成日的打仗,租借里面是人家洋人的,杀了人也不用被抓被审。人命都这么不值钱了,我这警察谁也抓不住,谁也管不了,干的还有什么意义?”
“你认命吗?”骆康反问。
春长风没有回答,玉秋接过话:“为什么要认命?”
“对啊,为什么要认命?”骆康看着春长风说:“如果改变不了环境,至少别让环境改变我们。我母亲曾经教育我,如果遇到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就去确定对的事情,至少往前走总没有错。”
骆康说罢,春长风依旧沉默着,玉秋脸上有些焦急,她茫然无措地看过来,寻求着骆康的帮助。
“春警官,刚才玉秋问我有没有见过天蓝翡翠,我猜是你要找它吧?”骆康接着说。
提到了天蓝翡翠,春长风有了反应,他连着深吸好几口气后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点点头。
“指头大小,天空蓝色的无花纹翡翠?”骆康问。
玉秋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侧身去看春长风。他没有吭声,但眼神里的神采开始复苏。
“它被做成了项链吊坠,我几年前曾经在酒会上见过。”骆康说:“我不确定现在你们要找的天蓝翡翠在哪里,但可以帮你们打听。如果有消息,我会让吉叔往南洋大学送信。”
“好!”玉秋立刻答应,缓了半分钟才有春长风的声音:“谢谢你,骆大少爷。”
“骆先生,”骆康笑着说:“我不喜欢被人叫大少爷,叫先生就好,就像我叫你春警官。吉叔那是没办法,他死活都不愿意改。”
“谢谢你,骆先生。”春长风说着站起了身,“谢谢你帮我们找天蓝翡翠,也谢谢你跟我说那些话。”
玉秋跟着春长风离开,两人沉默着走出酒店。春长风忽然转过身,吓得玉秋往后退了半步:“怎么了?”
春长风瘦高的脊梁微微弯曲,低声说:“玉秋,谢谢你。”
“嗨呀!谢什么!”玉秋看到春长风的红眼睛,可怜巴巴的让她心理酸疼,忍不住上前抱住他说:“好啦!跟我不说谢谢!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都在呢!”
“嗯,”春长风应了声,玉秋的脖子感到潮湿。
是他又哭了。玉秋拍着春长风后背,心里想:“丢不丢人啊!白长这么大的个子!”
玉秋本来是想送春长风回海大路胡家巷子的,但春长风坚决不同意,反过来把她一路送到了南洋大学里面。
回到寝室,玉秋一进门,覃相鹂立刻站起身朝她迎过来。
“怎么样?”覃相鹂关切地问。
“还好啊,”玉秋如实回答:“我觉得骆康人挺好的。”
“他好?”覃相鹂诧异地瞪大眼睛:“我……我没觉得……”
“今天那个拍卖会场出了意外,”玉秋不愿跟覃相鹂提起天蓝翡翠的事儿,于是挑拣了一番说:“骆康不是不说话嘛!我看他说话挺有道理的。”
覃相鹂咬着嘴唇,说:“他没怎么跟我说过话,我不知道。”
“相鹂,我觉得他不像有疯病的!你见过骆康的,就该知道他腿脚不好,走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