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好吧?万一摔了……”春长风瞧见他们挤来挤去,唯恐夜明珠摔在地上,说着话就把东西连忙放回盒子里。众人见他如此宝贝,几个好事儿的便挤眉弄眼地嘲弄春长风小家子气。
春长风被他们夹在中间正难受得脚趾头挠鞋,忽然脑袋顶上传来徐胖子的声音:“都没事儿是吧!没事儿巡街去!春长风,你带着胡家那证物上来一趟。”
徐有财的出现的确把春长风从人堆里拉出来了,但却丝毫不能让他感觉轻松。这就像一个快淹死的人,你给他伸来一根烧得通红的炉钩子,怎么选都瞬间受罪。春长风回头看了眼楼上,不情不愿地拎着盒子上了二楼。
徐有财没把他带进自个的办公室,而是一拐角推着人进了间平时存放档案的暗房,里头没有窗户也未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徐有财反手关上门,哼哼两声,轻了轻喉咙,对春长风说:“打开,瞧瞧。”
春长风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装着夜明珠的盒子。开盒一瞬间最先看到的是那圆溜溜的球体发出白色的荧光,随后仔细分辨就会发现那荧光分了三层,最里边是暗绿色,向中间是淡蓝色,外层是银白三层。光线衬着那翠绿的珠子格外美丽,毛茸茸,雾蒙蒙,只是看着便已经觉得手心发痒。
“哎哟,真是好东西!好东西啊!”徐有财嘴里不断念叨着,他忍不住伸出了肥胖的手想要触摸,但就在要拿到夜明珠的时候,“啪”春长风把盒盖合上了,他抱着那盒子拉开门从暗室里退了出去。
再见到光时,春长风对上徐有财一张黑到底的脸。
“这是胡家的证物,破了案子要还给人家的。”春长风说。
“哼,”徐有财冷哼一声,撇了嘴角。他恶狠狠地瞪着眼春长风,推开对方肩膀,呼哧呼哧地走了。
惹徐有财必然是最近没什么好日子了,不过夜明珠没让他从自己手里拿走,春长风心里有一种胜利的愉悦感,拎着盒子迅速到楼下,找个柜子把东西锁了起来。
这边春长风把夜明珠锁好,那边春老爷子和何归也把胡太爷的尸体拉到了龙王庙义庄里。等着胡家的几个帮忙的家仆走了,春老爷子和何归俩人绕着棺材转了一圈。
“这东西凶得很啊!”春老爷子说。
“最近城里连着出事,小春跟你提过吗?”何归边点头边问。
春老爷子点了下头,随后叹口气儿,他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藏蓝色布面的边缘已经被磨得起毛发黑,看得出来用了多年的老物件。春老爷子一抖绳子把油布包展开,里面整整齐齐插着排银针。
“你这是要做什么?”何归问。
“定魂。”春老爷子回答说,“老胡的三魂七魄虽说被抽了个干净,只这会儿他们带走的生魂尚不能完全与肉体分割。七日后的回魂夜,将是生魂最不安的时候。”
“你要跟它夺胡太爷的生魂?”何归听到春老太爷的话后神色紧张,盯着老头子的眼睛说:“你都知道那东西凶得很,跟它斗不是自找麻烦吗?”
“它是凶得很,但老胡对我家有恩情。”春老爷子撑着棺材,低头看向里面的胡太爷说:“小春小时候总生病,洋人医院又贵得很,多亏了老胡慷慨才给我春家留下个种。如今他的魂魄被那脏东西勾走祸害,我实在没法子干瞪眼不出力,无论如何也得送他安安稳稳走过最后一程。”
“你呀跟以前一样,”何归对春老爷子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看着你从小春都变成老春,头发白了,脸也老得没法看,就是这个脾气一点没变,重情义,讲义气。”
知道劝不住春老爷子,何归退后两步,从墙角取来一罐陈酒和两张黄纸。何师傅咬破食指在黄纸上迅速涂抹下符咒泡进酒坛里,将酒洒在棺材周围驱散死人周围的阴气,免得孤魂野鬼在春老爷子做法时闯进来捣乱。
春老爷子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