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水滴挨着告别,鞋子踩在湿润的台阶上,发出黏腻的响声。
陆禾知道岑宣肯定会来,他特意来早些,蹲点。
走到墓碑前,就看见一个身影,迎着火红的朝阳,捧着一束百合,站的笔直,他微微叹气,把墓碑上被雨吹打下的新叶抚走,低身摆弄花束。
“别过来,我不想当着兰姨的面骂你。”岑宣眼皮都没抬,陆禾的脚步声他在熟悉不过。
“骂我吧,妈肯定也很想骂我。”陆禾把花放下,蹲下身把桂花糕和草莓拿了出来。
“你凭什么和我买一样的?”岑宣故意把自己买的花放在中间,把陆禾的百合挪了挪。
陆禾笑了笑,认真的摆弄着糕点,“买都买了,还能丢了不成。”
“你好意思舔个b脸笑。”岑宣起身,朝墓碑拜了拜。
“笑都惹到你了?反正昨天那件事,我就是个司机。”陆禾也起身拜了拜。
“给我滚远点,拱的不是你家白菜,你当然没事。”岑宣收拾了装东西的袋子,准备离开,陆禾乖乖的跟再他身后。
“给我滚啊,跟着我干啥。”岑宣转过身,满含怒气的瞪着他。
“你只要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跟着。”陆禾摊手,一副无赖的模样,“别气了,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岑溪都要出国了,让他放纵一回吧。”
岑宣低下了头,对啊,谁年轻没有冲动过,他自嘲的勾勾嘴角,神情落寞,“走吧,去给我妹置办点出国的东西。”
陆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默默的点头,他不知道岑宣14岁出国到底经历了什么,岑宣只说他喜欢上了一个死去的女孩——金花。
岑溪今早八点就起了,吃了早饭,在花园伸伸懒腰,陆夏昨晚给她发的晚安,还没回,她想了想,打了一句学业有成。
简单收拾后,在保镖的簇拥下去了何家,何敏哭哭啼啼的闹着要和她一起去,被拒绝了,她知道何敏很喜欢文物鉴赏,还有哪个国家的文物鉴赏水准比得上Z国呢。
她摸摸何敏的小脑袋,让她不用担心,寒暄完,她又改道去了邹家。
邹运光着膀子在草坪上打高尔夫,紧实精壮的肌肉错落有致,挥杆的动作帅气又流畅。
岑溪看他一身汗,嫌弃的把毛巾丢他身上,“擦擦吧,恶不恶心。”
邹运接过毛巾,随意抹了两下,“看着恶心就帮我擦啊。”
“滚!”层溪心想果然,他还是那么爱犯贱。
“喂,听说你要出国?”邹运把毛巾朝她丢去,她一个闪身躲开了。
“嗯,来和你告别。”
“不用,我大姐和二姐让我和你一起去。”邹运把衣服穿上,拿了瓶水喝。
“真假的,邹三娃,别骗我啊。”岑溪对他的话极度怀疑,毕竟他在家没什么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