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医生，她……不会死吧？”
医生扶了扶眼镜框，淡声说道：“她腹腔出血，随时可能发生出血性休克，手术风险很大，我们只能说尽量，其他的，不能给你保证。”
急诊科的医生见多了人性丑陋的那一面，他们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变得圆滑与冷漠，从来不会给患者与家属确切的希望。
“你们是她的朋友吧？通知家属了吗？丈夫或者父母都可以，必须得有人签字。”
医生望向李佳明与许悦薇，公事公办说道。
“她离婚了，父母也在农村，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所以……我来签字行吗？”
陆炎声音嘶哑，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我是她男朋友！”
听到这话，赵娜的眼睛猛然睁开，她艰难抬起没有骨折的右胳膊，哽咽说道：“我自己签字，如果下不了手术台，那也是我的命，医院没有任何责任！”
许悦薇知道赵娜的心思，她不肯让陆炎签字，不肯让他替她承担任何风险。
很快，赵娜被送到十楼的手术室里进行手术，随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许悦薇的身体也有些虚软，踉跄后退几步，无力靠在李佳明怀中。
陆炎不说话，只攥紧拳头往外冲去，显然，他是要去找那个男人算账的。
“你做什么！赵娜在手术，你得守在外面！”
李佳明一把拉住陆炎，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想给赵娜讨个公道，但这些都可以等等，赵娜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狗东西！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他有本事冲我来啊！”
半晌，陆炎靠着墙角蹲下，他抱住自己的头，整个人都陷入痛苦焦躁的旋涡里，显然，赵娜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
许悦薇与李佳明一时无话，此时此刻，赵娜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没有什么话能安抚陆炎痛苦的心，他唯一的解药就是赵娜活着出来。
正在此时，两名警察从电梯出来，看到许悦薇与李佳明时，二人出示了证件。
“我们接到报警，有人指控你们打人，所以还请你们去趟派出所，协助我们进行调查。”
许悦薇一愣，问道：“请问报警的人伤势严重吗？”
“头上缝了两针，身体有几处挫伤，问题不算严重，但不管受害人伤势如何，这起案件的性质很恶劣，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我们只能强制执法了。”
说话的警察还很年轻，他虽然很难将面前这两个看上去就很遵纪守法的男女与打架斗殴事件联系在一起，但一切都还是要以最终的调查结果为准。
李佳明轻轻拍着许悦薇的肩膀，安抚她不必害怕，他又回头看着陆炎，说道：“我们去趟派出所，你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