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石递给她一件针织宽松蝙蝠衫和一件黑绒短裙，她妞妮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试换衣服，她环顾一下四周，没有换衣服的地方。
刘国石早已准备好一块大花布，他让月姐用双手提着大花布，让女孩子在花布的后面换试衣服。
女孩子脱下蓝布上衣和裤子，在里面悉悉索索了好一会儿，月姐拿开了花布。顿时，人们眼睛都直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已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先前朴素平淡的女孩子，立刻变得时尚起来，高贵的气质一下子凸显出来，显得楚楚动人。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换了身衣服，就从灰姑娘变成了白天鹅了。”人们议论着，赞叹着。
刘国石见火候已到，又拿出了红色的学生证，在手里扬着说：“我是广东政法大学的学生，到全国各地开展实践活动，这是我的学生证，你们看仔细了。这些服装是从香港来的最新款，数量有限，价格低廉，你们在大国营商店里是看不到买不到的，我们这次活动只有三天，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再想买，没机会了！”
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是无法抗拒的。虽然习惯了几十年的清一色的蓝和绿，但当色彩斑斓的美好服装呈现在人们眼前时，迅速击溃了人们的防线，人们开始纷纷抢试了起来。
看到这种场景，月姐的心里得到了一些安慰，恢复了一些自信。她也开始动起手来，帮助拿衣服，收钱。
一晃到了傍晚。胡同口的灯光有些灰暗。人们还是饶有兴致地挑选着，每一个选到衣服的人脸上都泛着兴奋的光。直到九点，人们才逐渐散去。
刘国石和月姐、二傻子收拾好摊位，回到了天竺宾馆。刘国石给月姐开了一个房间。
刘国石和月姐数着今天卖的钱，共卖了38件，卖了568块钱，攥在手里，可是一大把。刘国石头算了算，挣了足有300多。
如果再把剩下的卖掉，能挣500块钱吧。
月姐极度兴奋，她压根不会想到，就这么一大包衣服，竟然顶她一年的工资收入。虽然她自认为不是个爱财的女人，但是面对眼前这么多钱，还是极大地冲撞着她的心。
看着月姐激动的样子，刘国石趁热打铁地说：“月姐，这个时代要变了，说实在的，已经开始变了。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那个小破旅店里，围着火炉转一辈子？人生很短，咱们都还年轻，要抓住这个机会，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啊。”
“我就是一个小女人，可没有大理想，再说我一没文化，二没关系，能干啥啊。做个服务员一辈子抱个铁饭碗，知足了！”
“那可不一定，用不了几年，你那家小旅店就得关门，你何去何从？
趁现在把服装做起来，我负责给你发货，你在这里卖，不是挺好的吗？”
“俺那旅店虽然小，但好歹也是国营的，国营的是不会关门的。关门了国家也得给我安排别的工作。”
“别做梦啦！”刘国石说得斩钉截铁：“政策放开了，不要再混日子了！人呐，不能只低头拉车，更要抬头看路，我们要做抬头看路的人，才能走得更远！”
第二天摆摊继续。可能是昨天摆摊的消息传了出去，今天来看衣服的人似乎更多了。刘国石他们刚摆下摊子，这时又有几个人来摆摊了。这就是羊群效应啊！
有一个中年男人摆上了东北的松籽、臻子、向日葵，还有一个老人摆摊卖十三香。
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在靠近他们摊位旁边，放了一块白布，上面摆放着各种邮票册。
小男孩是个集邮爱好者，他是来卖邮票的。这个小男孩引起了刘国石的注意。
小男孩只是把邮票摆上，也不吆喝，就坐在地上，等着集邮爱好者前来询问。
刘国石翻看了一下小男孩的邮册，里面是建国以来的各种邮票，其中一张邮票引起了刘国石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