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数数。”
“不必了,柳掌柜的信誉我还是信得过的。”
收好金币,凌天羽起身道了声辞,便匆匆离开百草堂,又在城中买了些许肉干与干粮,便往家中赶去。
……
凌府,精致的小院如今却显格外冷清,屋内刘雅不时抹去眼角的泪水,眼眶已然红肿,聂真坐在一旁也是眉头紧皱叹声不断。
刚刚踏入屋内,母亲与聂真脸上的愁容让凌天羽心中满是酸楚。
生如草芥,连性命都要受人支配。
押送贡品的凶险凌天羽心知肚明,恐怕自己这次会真的如同父亲那般一去无归,看来必须要出些安排了。
“聂真,你过来一下。”
凌天羽沉声道。
来到院内的角落,双眼紧紧盯着跟随而来的聂真。
“聂真,若是我真的有去无归,母亲就拜托你了。”
凌天羽重重开口,虽然同聂真相处并未多久,对其品性都不甚了解,但日后自己离去,能够留在身边照顾母亲的只有聂真,也只能如此。
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聂真,凌天羽便不想再继续猜忌,这样只会增加两者之间的隔阂。
“哥,你放心,当初我快饿死的时候被义母接了回来,日后我必然不会让义母出现一点事情,我同义母在家等你回来。”
聂真诚恳说道,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
听到这话,凌天羽稍稍放心了些,自己若真的出事,母亲至少不会没有依靠。
不顾聂真的拒绝,将五十枚金币塞到其手中,凌天羽便回到屋内在母亲身边静静坐着。
月落日升。
翌日,封木城笼罩于浓浓白雾之中。
临近午时,凌天羽将剩下的金币全部交给母亲,在那两道不舍的目光中,带着昨日准备的口粮和小银往城主府的方向赶去。
城主府与城尾分别位于封木城两端,地位却是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是朝廷分封的命官,美人在怀美酒在腹,一个是山野草民,日无三餐衣无片屡。
四丈高墙之内便是城主府所在,城墙上一排穿着制式兵甲的军士傲然地注视着城楼之下的行人,三丈之高的巨大城门,无论来多少次还是有着难言的震撼。
此时的城楼门口位置已经围满人群,十数辆马车并列嘶鸣,想来这就是这次押送贡品的队伍,凌天羽缓缓走去。
“姓名。”
见凌天羽走来,一个拿着纸笔的军士挡住去路淡淡询问。
“凌天羽。”
凌天羽如实说道。
军士上下打量一番,这种送命的任务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并不担心会有人顶替,扫了一眼凌天羽脚边的小银,只当是其养的宠物,做好记录,便向一个身着长衫留着山羊胡的军师模样的人复命。
暂且无事,就静等城主府的命令,弯腰逗弄着小银。眼光一瞥间突然发现两道带着恶意的冰冷戏虐的目光。凌天羽眉头微皱心中生疑,自信同马车队伍中的人没有任何交集,为何会有人对自己抱有恶意,未待看清来源,阴冷的目光已经隐入人群当中,凌天羽也只能作罢。而身边的小银却是紧紧盯着押送队伍中的两道身影。
看来这次押送贡品没有那么简单,凌天羽暗自警惕。
“诸位,人已到齐,即刻出发,本军师祝你们凯旋。”
正当凌天羽思索间,山羊胡军师站上一辆马车,捋着胡子向着众人大声喊话,应当也是知道这群人即将有去无归,尖细的声音中满是嘲弄,让人心生不适。
山羊胡军师声音刚落,一位身着黑色硬铠、腰悬长剑的将领,方圆阔脸,一道长长刀疤将浓眉断成两截,面色冰冷地将凌天羽等人一一分配好马车,骑上一匹单独的黑色骏马,带着马车队伍向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