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般的傲气,你若意在天下,她自比肩纵马,所以她才值得他对她偏爱到了极致。
虽然无意江山天下是她的天性,可她也不会因此而去要求你淡薄名利,她只用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是你,不需刻意要得到我的体凉或其他什么,我帮你也只是为了让我自觉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棋局,我不在意沦为一颗棋子,我只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成为不可替代的唯一,我做的任何决定都有我的得失,而结果是否尽如人意,这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兵家之事胜败常有,得失无定也不过必然,我不回避必有的喜悲,你也无需为此费心,日月相替,天地相属,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需要薄如云烟般的同情或怜悯。”
这便是她对纵横者的定义,日月相替,天地相属,既便只是一颗棋子也能动摇全局。就算王者天心是有些高不可攀了,但如果纵与横都无法相守,那天地间又有谁可以与我彼此相惜,这就是她对此生的定义。不是强求,不是刻意,不是坚持,不是固守,只是道法自然下的另一种随心、随性。
适应了她的确不似寻常家的女子那般宛顺、谦和,冷黎月的骨子里总会拥有那份绝无仅有的淡薄、雍华,只是这样的雍华至极、进退不失的她,却总是会让冥玄觉得辜负了她的澄澈和出色。
她有多么的不适合这红墙黄瓦后的宫室,却又是难得到了极至的以这种背道而驰的方式掌控着这里的全局。驾轻就熟这一切的她只用了最简单的太极无象,归于原一,只凭这样的八个字,她就敢染指天下,黄老学说中的无为而治用到这样的境界,她也可谓是青史上的唯一了。不是君子,却比历代任何君子都清楚什么是君子不争,天地皆归,太和无相,不争不避,曲中全,直中取,都参透至如此,也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变得此般的后知后觉。
心里这样想觉得冥玄,自打骗她登上了皇位,可以说一直在消化她给自己的意外中,因为他渐渐不得不承认以前自己认为很了解的冷黎月虽然也很真实,这不是她一切的全部,所以当自己真把她放到皇位之上,显然一切早已超出了自己的布局。
出生皇室对于一切都有着极强的把控欲其实很正常,所以作为前朝皇室中人,他的很多安全感是基于一切都全盘在握,所以其实他也很清楚如果换一个人,自己骗上皇位的人不是月儿,那么如果他如此出色,自己就不是不安月几会不会受伤,而是要不安自己有没有善终的可能了!只是当这个人是月儿时,他完全不需要顾及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知道他的月儿本无心伤他,也许小脾气难免是会闹一闹的,可是大事面前,一是她不笨,二是她无这个心,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可即便如此失控两个字,他还是很难习惯,虽然这一段时间里已经有太多的事脱控,可要冥玄在这两个字上做到绝对意义上的从容,显然要走的路还很长。
而直到这二天,自己才有所了解自己的师傅,她口里的那位老学究所言出“她的天赋,绝在你之上,总有你无法掌控的一天。”这句话时的无奈。
只是当如今,当一切都被他说中时,自己果然是控得住开端,控不了过程,就更无从谈结果了。
冥玄虽然是猜得到一种可能,但凭他想着,凭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决不会只有一种布局。如果自己所料不错,少者三种,多者五种,但决不会只有自己所能猜到的这一种。故这恩义双碑的远见下,直指天下归一的野心,不过是再明显不过的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罢了,这只是她的一个短时的目标,决不会是她对苍月的所有企图,可连她的目的,自己都无法弄清,又何来全盘在握的把握和力挽狂澜的信心,如此的手足无措,如此这般的无所是从,似乎每一次都和她冷黎月有关,却让自己无法去责怪她,因为每一次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