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黎月这席话下,无疑是让韩尚宫不得不将这恶人做到底了,故她只好出言回了句:“是微臣失责了,让陛下劳神,微臣惶恐,此等放肆的奴才自是不能宽宥的,欺主犯上若都宽宥,内宫便再无章法可言,故请陛下允许微臣杖毙这一干欺主犯上之徒,也好警示一下这满宫的婢女、宫人们。”
她的这句话半点没有出冷黎月的意外,这样的毫无意外甚至让冷黎月觉得有些无趣,只见冷黎月合了合眼后说了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是尚宫大人想必当是个有分寸的人,要如何调教这些人是你的事,我自不会多问的,只是有两条朕还是在意的,一、半夜杖毙这一干人等与哪都是不合适的,不管是主是仆,到底都是人,半夜惊了谁都不好。二、这出云轩的公子也就是我身边的这孩子,到底只是个孩子,他刚入宫廷,如何当公子也是个新手,总会无措些不是?这正所谓建威立信,不就得我们这些大人多替他想着些吗?韩上宫你既要警示一下这满宫的婢女、宫人们,我这也想借此给这孩子去树立些威信,见一见世面,也算是对这些将死之人的尊重了,物尽其用,人尽其材总不会错,再说了主子有了主子的分寸,这对奴才也是好事不是?”
她这样的一番话下,进攻退守间有着多少的心机,不得不让韩尚宫惊异,毕竟韩上宫也是年少入宫,在这宫里混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主子没见过?各色的贵女自个儿也是伺候过,所以在此之上虽然她是个奴才不假,可这般的奴才做久了早也就成了精,所以无论到哪里,她都比主子贵女们更合她们自个儿脾胃也是常事儿,她一直靠这存生立命,可如今的这位女君到底是什么心思,她自己竟会无半点把握,这让她这个善查上意的尚宫不由的敬畏了起来。
故她自然也就不敢拂逆冷黎月心思的说了句:“陛下仁厚是满宫的福气,那就如陛下所言,杖毙之事就明早再执行,都是必死之人能让公子从中长些见识和威信,也是他们的福气了,若无其他的事,夜也重了,微臣就不打扰陛下了。”
而冷黎月听了只是平静的说了句:“既已如此,你就退吧。”
说罢她便带着这孩子起步离开了前殿,回到寝殿后,吩咐了声:“雨,替他拿一条被子来,今儿他和我睡。”
她这话可把凝雨给吓的够呛,其实又何止是雨儿觉得不妥呢?只是冷黎月的性子上能让她回心转意的人又有多少呢?再说与这孩子来说,冷黎月所做的每个决定无论在旁人眼里是多么的具有随意性,可在她自己的布局里,事关这孩子的每个决定都是她绝对落子不悔的决定,可即便如此,她的这个决定还是让凝雨和清霜都一块儿立马跪了下来。
哪怕她俩明知这样的话说了也是徒劳的,可她们还是不得不出言道:“让公子与您同寝的决定,这还望小姐三思,若小姐实是不放心旁人照顾公子,大可将公子交给我们照顾,我们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她们如此异口同声的让冷黎月不由的笑了笑后,说了句:“你们的心思我明白,我的性子你们也了解,该说的你们已说过了,听不听在我,不在你们,还是按我说的做吧,这是我的决定。”
这让两人虽是早知结果定是如此的,可现下的她们还是很难明白冷黎月为何要孤意如此去对待这孩子,可既然不能改变冷黎月的心思,那么她的吩咐,她们也只好照办。
而替他盖好被子后,躺下的冷黎月看着身侧他这不安的模样,也是无力的说了句:“睡吧,天不早了,我在这儿,你不会有事的。”
这只一句如此平淡的话,可多年以后在他的回忆里,与她相处的点滴竟让他不得不恨上了自己所谓的血缘,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冷黎月竟已对自己如此重要。
这种重要竟可让他在即便当她说出那句让自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