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黎月听了这话似是颇为无奈的说了句:“慕容绯与京机戎卫将军卫戎听旨,着你等立即领兵到三位大人的府上,将一应人等羁押在各自府上,并彻底搜查李素的府邸,我的刑部尚书大人,吾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也一起去吧,莫要再让吾失望了。”
她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给了这位尚书大人一个绝望中的微光,听了这话的尚书大人连忙叩谢了冷黎月的“宽仁”后,便麻利的跟着慕容绯他们离开了大殿。
看着一路小跑离开的刑部尚书,冷黎月浅笑幽幽道:“坦白的机会不会太多了,李大人,你是真的确定要如此吗?一来一回的时间里,你自己定夺好了。”
边说着这话,她边走回自己的皇位,用满朝文武都听得见的音量吩咐了一句:“雨儿,替沈大人准备纸、笔给他,吾说过不错罪,也不错放,沈大人,你就自己如实手书一份案情经过吧。事实只能有一种,吾只要事实,只要你是如实写的,吾自然可以酌情从宽处理,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写与不写和如何去写是你自己的权利,吾不强求,最终真相是一定会大白于天地之间的。”
这样的一段话,是如此的合理,却又合理到了不得不让明镜期胆战心惊的,这让沈铭鸿自己写案情经过,却不苛求他一定要写,也不苛求他写的必须是真的,但她一定会让真相大白于天地之间,这样的她既是比肩古今的任何一个君王,也绝不会逊色半分,因为能够登临君王位之人不一定等于真的能够治御天下,毕竟被反制在所谓皇位上的君王本也不少,始皇汉武哪一个不是千古一帝,尧舜与枭纣何尝不是让所有的评述都已黯然失色。
这边的明镜期还在欣赏着这专属于冷黎月而今的凤仪帝威,虽然他也被这样的她吓的够厉害的,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着他这般的荣幸的,毕竟对于大多数跪在大殿里的这些人来讲,他们能明确的体会到的无疑是冷黎月的坦荡是与她的野心相伴的,她的宽容是与她的残忍同在的,这样的她不是可以用任何一个褒贬之词加以定论的君王,她近乎拥有了你可以想到的和君王有关的所有描述,但这些对错、善恶等的描述又无一不是背驰相对的,然这一切竟可以在她的言行间,让她净得其益,当这没有半点合理性的一切绝对契合和极致统一时,除了守好自己的本分,这跪了一地的他们不是不曾有其他的心思,只是而今他们不得不承认曾经的那些欲望无疑是自己太过愚蠢的最好诠释。
因为人性的必然本就是这样的,没有人会在此刻希望自己是下一个李素或沈铭鸿,所以就算冷黎月是如此高调的用所谓的正常在坦荡的呈现着自己的黑暗,可这满朝文武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尽力掩盖她这昭然若揭的残忍,因为他们无力应对一旦点破她后的一切,所以他们只能在集体的静默后,又集体统一道:“陛下圣慈仁彻,宽惠未有,遍查古今,上如尧舜,让臣等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