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一套白色银边襦裙的冷黎月拒绝了凝雨准备为她穿上的绣有昙花的外披,说了句:“凝雨你去找人去取上次那件蓝底的山河绣的外披来吧!头发还是梳上朝时的那种,头面换一套新进的江山入画吧。”
听了这话的凝雨心下不由一惊,因为平素冷黎月是很少会指明要穿哪件衣服的人,再说她说的山河绣,自己岂有不知的道理,上次她穿那套山河绣时,回来是什么心情,她们几个近身待候的人谁不清楚?今她又指明要穿那件,难道又要出事了不成。
心下这么想着的凝雨,面上自然难做到面不改色,她的这表情刚好落在因她没反应,而回头的冷黎月的眼中,让她不免觉得这家伙到也不笨。
于是便对凝雨说了句:“你在担心的事本就不必满我,虽然对于未知之事的恐惧和对于你自己所预料之事的不安都是正常,但这并不是生存在这高墙深廊的宫禁中刻有的最好方式,表现出畏惧,只能让你成为众人眼中的弱者,而在这,弱者是不会有生存下去的资格,不是不可示弱,而是只有你真正具有了翻云覆雨的全盘把握之时,示弱才是你可以染指的,兵家所谓的虚虚实实中的示弱或示强,也许都不是在这最高明的方式,可它却是这最常见的方式,所以帮我梳妆吧!”
她这样的一段话,对于现下的凝雨不免是有些深奥了,故此这家伙在听了后,只是应了句:“小姐说的话,我听不懂。”
凝雨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放衣服的地方,取出了冷黎月点名要的那件山河绣的外披,为她穿上后,开始为她梳头,只是一边帮冷黎月梳着头,一边想着冷黎月的话的她这般的样子倒映在冷黎月的妆镜里,让冷黎月见了不由的心情大好,便开口说了句:“我说的话要是你真的一时很难明白的话,那就别想了,到你该明白时自会明白的,不急于一时也不错,别过犹不及嘛!”
听了这句话,凝雨自觉自己的心思已被小姐窥破,只好应了句:“是,凝雨听小姐的便是。”
说话间凝雨为她带上最后的两个发饰,又检查了一遍后说了句:“好了,小姐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
闻言,冷黎月看了眼镜中自己这一身的装扮,轻叹了句:“山河锦绣入衣裳,玉白朱红为何妆。
金错银兮珠坠玉,再付杯盏宴饮间。很好,雨,我们去紫霄殿吧。”
闻言,凝雨便陪着冷黎月上了步辇,只是没人知道这一刻的冷黎月心里在想什么。
而待冷黎月的步辇到了紫霄殿,该来的人早就来齐了,在她踏进紫霄殿的同时,所有文武按例行着应有的君臣之礼,这到是让第一次有幸来这儿的那三位不由一惊,毕竟他们中是谁也没想到,她这个下午还在和韩若铭比赛的明家二小姐竟然是苍月之主,所以在满朝叩拜的人里,他们三人就格外注目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就连他们的吃惊和失礼都是在冷黎月以有计划之中的必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