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让冥玄真正担心的是这‘抚民安国’的恩义双碑背后的目的,她意到底要做什么?不是冥玄完全猜不到,只是冥玄如今是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所想的就是她冷黎月的心思罢了。
冥玄这边还在不安中,只是旁人难以查觉罢了。朝堂上就有人找起死来了,这不一身深蓝官服的礼部的魏大人就出班说话了:“臣思礼部事,职在于此不得不言,陛下建碑之意恐有不妥,苍月新立,首需稳定为要,立碑祭奠亡灵自非不可,然现在立碑绝非上佳之时,远的不说,仅现在尚在外意图恢复前朝旧制的前朝的魏王、韩王二者就有可能借此为题指责陛下不仁,以后还怎么发兵征讨?若再征讨岂非陛下不仁?”
而此时冷黎月因为本就准备回到那个所谓的至尊之位上,故是背对着这一众文武的,闻听此言的她步态毫无停顿之意,只是平静的说了句似是询问的:“言之凿凿,听着到似是有几分道理的样子,不知可有人附议?”
她一边问着,一边回到了那个极尊之位上的冷黎月平静以极的回身落座后,看着这庙堂间的一众文武,极为轻松的笑了笑后说:“事关前朝,又涉国本,我的三公九卿难道就想以一片沉默回答我吗?各位是真的无话可讲呢?还是觉得为我谋事是应了那句‘竖子不足谋’呢?”
她此话一出,她可以依旧平静,可大臣们可静不下来,片刻间又是一片极其整齐的叩拜和众口一词‘不敢’,冷黎月听了不由一笑开口道:“御尊镇国睿王、辅国贤亲王,两位请起,一路而来的开国定基之人我若疑你们,那就不是我的不幸了,而是苍月的悲伤了,所以两位还是平身吧。”
闻言,两人只好起身,只是这两人不免都觉得冷黎月今天过于大胆了,虽然她所说的是不言自明的事实,可她这样一言点破的方式,难免会打破这原有的平衡,冥玄到底是冥玄,虽然他也惊讶着她的大胆,可在片刻的惊讶后,让冥玄更头痛的事还是发生了,不出冥玄所料其实冷黎月是有意要打破现有的平衡,所以导致她是一点也不意外现在的状况,看不出情绪的脸上平静无波的她所给人带来的是比天子之怒更加难以描述的恐惧,只是冷黎月似乎并不急着打破恐惧,不竟如此,她似乎还想加把柴似的开口:“呵呵,各位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只会下跪了吗?我早就说过这苍月的朝堂是允许各位畅所欲言的,难到是各位还不太适应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自己回答刚才出班谏言的礼部魏大人的顾虑了”
顷刻间她合了合眼后说:“我的三公九卿们,据我所知你们可都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辈,既然如此各位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呢?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即居于此,自当为国谋策,烽火绕城池时,我的确下过屠城之令,既然是我下的命令,我就不后悔,是非功过我也不需要天下人的体谅,我不过是为了能早一点消弭兵祸,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战事多持续一天,所有战线上的那些披甲枕戈之人中,就要多出不少不归人,这不过是然罢了,战争本就是残酷的,我从不奢望刀兵相见之时还会有兵不血刃之可能,故也只能为天下尽力谋求早一点决出胜败,也好快些收官定局而以。而今大局已定,兵祸已消,虽然前朝魏、韩两王依旧有复国的想法,可这不过也是因为他们是前朝皇室的血脉罢了。话既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妨开诚布公,我即已登临此位,在苍月之境犯我者等同犯天,纵其远遁,也是我必要血为途必当诛的人,可是凡事都要有所分寸,故他们从次兵卒不过是无辜之辈,我自然可以宽恕,话已至此,不知各位还有什么疑问?若无疑问,不如就请前朝丞相为我落笔草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