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觉得，班晓璐的父亲应该是海城的领导。
他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而且又给人一种知书达理的感觉。
要不然他们一家子怎么不是记者就是律师？
有这样的家族底蕴，一点也不奇怪。
我想，这也是班晓璐敢陪着我胡闹的原因吧？
因为真要是捅出了娄子，还有她爸给她兜底呢。
“小璐，我没事儿了，你放心回去吧。”
时间不早了，我想让班晓璐赶紧走，这样我才能走……
我没有在医院过夜的习惯，除非是真的身受重伤。
除了老家，在任何地方过夜，我都非常没有安全感。
“嘿，我说陈默，‘小璐’也是你叫的？那是我爸妈叫的！刚才当着我爸妈的面你就这么叫了，我没好意思骂你。他们都走了，你还敢乱叫？你个二十岁的小屁孩，搞得好像我的长辈似的！”
我笑着说道：“你还别说，我倒是没有想过占你便宜，但是‘小璐’叫着确实比较顺口，我看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
“不要脸！”
班晓璐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又问道：“不对啊，你伤到脑袋了吗？为什么医生给你的脑袋也包上了？”
“嗨……在山上的时候，我不是给他们磕头求饶来着？脑袋磕破皮了，不严重，上了药，贴了块纱布，不打紧。”
提起这事儿，班晓璐冷笑一声：“陈默，你当时的表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装孙子’吧？说真的，我当时都被你给蒙蔽了，我还在想，一个男大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自己的尊严的？怪不得你这么没出息！”
“尊严？”
我冷笑一声：“人们嘴上都说，人想要成功，就不能没有尊严。实际上你们搞反了，是人成功了以后，才有了尊严。对我来说，成功就是活下去。如果我没有活下来，拼死之后被人干掉了。事后别人谈论起我的时候，只会认为我是个自寻死路的莽夫。又有谁会在乎我有没有尊严呢？尊严？可笑。尊严就是被你们这些成功人士给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去哄骗穷人的。事实上，你们才是最不需要尊严的，因为别人会给你们尊严。”
听到我的话，班晓璐陷入了沉思。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我也没有那么激进了。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福利院门口，我好像就是因为话说重了，给她气哭了。
怎么现在又收不住了？
唉，果然，我的心理也非常不健康，我这仇富心理，到我自己变成真正的富人之前，应该都治不好了……
生怕班晓璐再被我给气哭，我赶紧改口道：“小璐，不好意思啊，我话说重了。我的意思是……”
“没有，你说的很对。我沉默不是因为你的话说重了，我在思考你这个人。”
“思考我？我有什么值得思考的？你也太抬举我了吧？”我苦笑着反问道。
“我在想，为什么你这家伙没上过几年学，却又博学多识？上次在福利院，你就独自一人对付了好几个小流氓。这次更是徒手杀掉了两个杀手，而且杀掉他们之后，你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在干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陈默，你……你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对不对？”
班晓璐的问题很尖锐，而且我还不得不回答。
因为不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于是我微笑着应对她：“你在说这些话之前最好有证据，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你以为我在海城没有人脉？我可认识海城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班凯！”
“你！你拿我堂哥来压我？你吃错药了吧你！”
“害怕了就别瞎说，要不然，小心我杀你灭口！”
面对我的威胁，班晓璐冷笑一声，完全没有当回事。
同样，她的种种猜忌，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经历了这次生死时刻，我们两个的关系是一定会在无